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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濂眼眶一紅,抱過一一,絡腮鬍子擦著他細嫩的小臉,壓低聲音道:“當然不是!是他們不配見咱一一,髒了一一的眼!”
門外沈墨迎風而立,削瘦白皙的臉上面無表情,眼無波瀾看著沈銀銀。
“師父……”沈銀銀一見沈墨便靜下來,又忙道:“師父,我去找……”
“我知道。”沈墨淡淡道。
“師父,師兄變了。”沈銀銀突地哭起來,哽咽道:“師父,你在幫師兄對不對?師兄不是原來那個師兄了,真的,她說未達目的不擇手段,她說她什麼都可以利用,她說連師父都可以利用,師父你不要被她騙了……”
沈墨眉頭越擰越緊,臉上有些不耐,打斷沈銀銀的話:“你以為你是如何出的宮?”
一句話讓沈銀銀僵在當場,若說幾個月前剛剛下山的她還是一張白紙,不懂世事,可與鄭韓君遊走江湖這段日子,她聽過見過不少事情,早不復當初單純,性子裡執拗的一面也愈加明顯,不顧一切闖了皇宮……
可越是明白人心險惡,對原來深信不疑的東西,反倒看不清了。
“師兄當時的語氣……”不像說謊……
“滾,越遠越好。”
不知哪裡突然竄起一股無名之火,沈墨厲聲打斷沈銀銀的話,轉身,開門,又聽到她道:“對不起……我走了,不會……再給你們添麻煩……替我向師兄道歉……”
關門,聲斷。
謝千濂朝著他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將剛剛睡著的一一放回被子裡,看著緊闔雙目的一一嘆了口氣,復又抬起頭問道:“一一的毒,何時能解?”
沈墨面色一沉,垂眸道:“因早產和日積月累下來的寒毒,已經驅得七七八八,可那嗓子……再過三日,倘若我還找不出解毒之法,便送他回西南。”
“你想用……”
“嗯。”
謝千濂看了一眼呼吸平穩的一一,動了動唇,最終嘆了口氣,未發一言,揹著手走了。
是夜,濃重的寒氣籠罩整個皇宮,沒有暖爐的沉香殿內尤為陰冷,姚兒蓋著被子半坐在榻邊,看著黎子何換上一身黑衣,清秀的臉上好似染上薄霜,眼神沉靜,薄唇緊抿。
“小姐……又要出去麼?”
“嗯。”黎子何毫不猶豫點頭。日日夜宿沉香殿,外人看來是黎妃不知好歹,雲晉言看來是二人同為季家人,只有她自己最清楚每走一步所為何事。
姚兒略有些失落,靠坐在床榻上,聲音細小,有些擔憂道:“小姐,一一的毒……可以解的,對吧?”
聞言,黎子何眼神閃了閃,隨即點頭,確定道:“一定會解!”
她問過姚兒當年給一一下毒的細則,姚兒說因事出緊急,馮爺爺連夜入宮,本就重病纏身,又連受打擊,反應許久才明白姚兒話中的意思,匆匆趕回家中配了藥,要使得一一不能出聲,又不能讓毒氣入體無法可解,便要打亂正常配藥的醫理,最重要的,姚兒不知馮爺爺究竟用了哪些藥材,沈墨單從症狀亦是無法推測,輕易用藥又恐毒上加毒。
黎子何斂目,束好長髮,此毒難解,馮爺爺定是知曉,她不信馮爺爺會任由一一揹著無名之毒而自殺身亡,他死前,一定有留下藥方,很可能,在雲晉言手中!
“小姐,小心些……”
姚兒細弱的聲音拉回黎子何的神志,她對著姚兒點頭,以前隨身帶著的防身毒藥被雲晉言搜走,便只有帶上匕首,利落出門。
低首快步隱在夜色中,這幾日黎子何基本摸清了御林軍巡視到沉香殿的路徑時辰,小心著繞開,一路往西。
要解一一的毒,比起在雲晉言那裡拿藥方,另一件事,相對容易得多。
沈墨救出一一那日與她說,若他實在無把握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