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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那小屋前的花樹下,她特意喝了很多很多的酒,也灌他喝了很多很多的酒。
但是那個時候,謝隨的酒量太好了。她已經醉得快不省人事,他的眼睛卻依然明亮有定,他灼灼地注視著她,柔聲對她道:&ldo;你喝醉了,休息去吧。&rdo;
她卻笑了,嫣然的笑,彷彿春日裡的桃花開了,&ldo;謝隨,你喜歡我麼?&rdo;
後來的五年,她反覆回想、反覆回想這一日,卻再也想不起他究竟是如何回答的。她只記得那一夜月華如練,窄窄的街道上空無行人,他們在自家的小院中喝酒,有一兩片花葉落在了酒壺中,她卻不記得那究竟是棵什麼樹。
如果時光能停留在那一刻就好了‐‐
他尚且沒有回答,她也還滿懷期待,在這幽微明滅的夜晚,什麼都還沒有開始,也就什麼都不會結束。
但她終於睜開了眼睛。
謝隨感覺到懷中的人動了一動,低頭淡笑,&ldo;你比過去果然要厲害多了,這樣重的傷,才半夜便醒來了。&rdo;
秦唸的身體猶疲乏得連根手指都抬不動,眼睛眨了眨,便對上謝隨敞開的、溫暖有力的胸膛。她的眼神慌亂了一瞬,但聽他笑起來,&ldo;你都夢見什麼了?&rdo;
秦念默了默,&ldo;我夢見什麼,同你有何關係。&rdo;話語是硬的,聲音卻虛軟,像是被濡濕的柳條,輕飄飄地點在謝隨的身上。
謝隨笑道:&ldo;你一直在說夢話,叫大哥哥。&rdo;
他的笑聲爽朗,胸膛也跟著震動,兩人貼得太近,她幾乎能聽見他那胸膛下的心跳。但她卻倉促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想掙開他,他乖乖地放開了手,又道:&ldo;你不要亂動,穴道我是封了,但你的內傷還未好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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