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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心骨,即使來自北國的人,也往往經受不住。
鬱竹抱恙在身,天氣又寒冷,這大半個冬天,她便一直便深居家中,閉門不出。
晏之臨自那次來探望過她之後,突然變得極其忙碌,再也抽不出空來瞧她。不過,每隔三五天,他便派內侍送些物事來,常是一封寫了三言兩語的書簡,外加一書,或一玩器,或一盆長得青翠嫣紅的花草。
孫嶺海公務繁重,來看她的次數也不多;至於豐樂樓之事,他更是諱莫如深。鬱竹再也不指望從他身上得到半點訊息。
總之,除她之外,似乎每個人都很忙;連玉薈盛梅她們,也時常忙得不見首尾。
鬱竹的病卻是一天天好起來。這時,冬天已過了大半,屋外的風不再那麼凜冽了。終於,在一個清晨,睡眼惺鬆的她,聽到了從遠處傳來的“闢辟叭叭”的鞭炮聲。
她披上衣服,下了床,一眼看見白色的窗格紙上,已染上了一縷縷金色的陽光。她走過去,推開窗。
明媚的陽光傾瀉而入。
鬱竹仰起臉,陽光透過搖晃的樹枝,恍如琉璃碎片一般,灑在她臉上。一隻麻雀蹲在光禿禿的樹枝上嘰嘰喳喳,見底下有人注意自己,便“嗡”地一下,飛進了一碧如洗的天空中。
鬱竹忽然生了個念頭。
她坐到書桌旁,鋪紙,研墨,潤筆。
然後,她提起筆,略想了想,在紙上畫了一帶宮牆,又有一隻小鳥掠牆而進。
畫畢,她摺好紙,封入信封,吩咐侍女送進隆福宮去。
第二天,隆福宮的回信到了――還是昨天送進去的那張畫,只是在宮牆裡面,有人畫上了一張笑臉。
凝望著那張笑臉,鬱竹也忍不住抿彎了嘴角,連日來灰暗的心情瞬間明朗起來。
今天已是十三,那麼,後天就能進宮了。
十五。
今天又是個晴朗溫暖的好天氣。
鬱竹起了個大早。侍女進來幫她梳洗妝扮後,外頭廊下就有家丁來稟馬車已然備好,並請姑娘示下何時出發。
昨天鬱竹和玉薈說起今日進宮之事,玉薈見鬱竹身子已恢復,且這兩天天氣不錯,出去散散心亦好,便點頭應了,隨即派人好生張羅此事。
鬱竹道了聲“馬上就來”,又轉身回了裡屋。
她從櫃子裡拿出早就備好的食盒和書籍。不經意間,在櫃面上的青銅鏡裡,她見到了一個裙帶飄逸的身影。
是誰?
她有些吃驚,彎腰湊近鏡子,瞪大了眼睛細看。
這些天來,她幾乎沒有好好照過鏡子。
這個穿著淺紫色縐繡襦裙、腰間高束淡粉綾絹,還梳著百合髻的年輕姑娘,看上去如此陌生,她到底是誰?
鬱竹眨眨眼睛。
鏡子裡的姑娘也眨眨眼睛。她生了一張鵝蛋臉,眼睛黝黑明亮,面板雪白明淨,兩縷烏亮的頭髮從耳後垂至胸前。
鬱竹直起腰。
鏡子裡的姑娘也直起腰。
她忽然想起來,再過十來天,便是新年了;新年一過,自己就滿十八了。
那麼,鏡子裡的姑娘,應該是十八歲的自己。
十八歲的人,更應有自己獨立的思想,不能再受他人言行的擺佈。
十八歲的人,應該對自己的未來負責罷?
有些事,她一定要對之臨解釋清楚的。
她默默想著,走到外屋,穿上侍女遞來的素青斗篷,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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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竹在前院上了馬車。
馬車剛駛出趙府側門通道,她忽然聽見幾聲不同尋常的吵嚷;掀開轎簾一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