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行針護太子,放血救宮女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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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見深,朱祁鎮長子,正統十二年冬生於紫禁城,四歲被立為皇太子。這年瓦剌大軍南犯,朱祁鎮不顧群臣阻攔執意親征,兵敗被俘,世稱“土木堡之變”。
國不可一日無君,在孫太后和于謙等大臣的商議下,郕王朱祁鈺登基為帝,改元景泰。
景泰三年,皇帝朱祁鈺廢朱見深為沂王,立獨子朱見濟為太子,此後數年,年幼的沂王混跡於皇宮之內。
直到景泰八年初,太上皇朱祁鎮復位,重新冊封朱見深為皇太子,這年他十一歲。
東宮森寒,即便盛夏也透著一絲冰涼,其中不知裹挾了多少代人的愛恨情仇,如今數九寒冬,又被封禁數日,竟比冷宮還令人絕望。
朱見深躺在寢殿大床上,裸露的肌膚遍佈紅疹,手臂已經開始化膿,高燒數日不退,渾身痠疼,他呆呆地看著屋頂,眼中滿是絕望。
腦袋疼得像是要炸開,連喘氣都會加重這種疼痛,前幾日被強行送進來的太醫束手無策,少年也想不到緩解的法子,只好輕輕嘆了口氣。
他雖只有十四歲,卻不是未經風浪的頑皮少年,小小年紀便兩度問鼎東宮,跌入低谷時遭受的白眼、奚落和冷嘲熱諷,皆被那時的懵懂孩童記在腦子裡。
可他又是個忠厚良善之人,即便那位頂替自己成為太子的堂兄短命,只在東宮住了不到一年便暴斃而亡,他還是供奉了對方的牌位;被貶為沂王那幾年,他如孤魂野鬼般遊蕩於紫禁城,有大臣上奏將他驅逐出宮,叔叔景泰帝不允,他也不在意。
他做好了當一輩子沒落王爺的準備,如無根浮萍,飄到哪裡算哪裡,不想一場“奪門之變”悄然發生。
一切都是形勢所逼,他根本來不及反應,看著眾人手忙腳亂將蟒袍套在自己身上,如同木偶一般被推到臺前。
萬般倉促,如一場鬧劇,冊封的聖旨甚至將他的名字“朱見深”寫成了“朱見濡”。
喧鬧過後,叔叔朱祁鈺丟掉了性命,重登帝位的父親指斥弟弟“不孝、不悌、不仁、不義,穢德彰聞,神人共憤”,廢其帝號,賜諡號“戾”,稱“郕戾王”,以親王禮葬在城郊西山。
這是一個惡諡,意指叔叔終身為惡。
而他,再次成為萬人敬仰的太子。
一朝天子一朝臣,乾清宮殿內,有人黯然落幕,有人粉墨登場,他一言不發,只靜靜看著潮起潮落。
叔叔做皇帝的那幾年,恰是他從無知孩童成長為懵懂少年的時候,他開始意識到自己在皇宮內的尷尬處境,也學會了察言觀色洞悉人心,小心翼翼地藏起心底的不滿和委屈。
長期的宮鬥和精神損耗讓他落下了口吃的毛病,父親即位後命太醫想了很多法子,未見起色,也便作罷。
滿朝文武俱稱太子“智慧過人,聰敏得體”,可他分明看到了他們眼底的嘲諷和不屑——一個口吃的太子而已。
他更不願說話了,只有在皇姐面前才敢暢所欲言,也多虧皇姐的庇護,才使他不至受到宦官宮女的欺辱。
姐姐的性子與他截然不同——果決,霸氣。
那年,東宮侍奉的小太監當面暗諷“太子惜字如金”,湊巧被她聽到,立時召集所有內眷,當眾將小太監打了個半死,從此以後,再無人敢談及此事。
在他心裡,皇姐就是定心丸,宮裡宮外,似乎沒有她擺不平的事情,只要她在,事情再難辦也不必發愁。
可如今,東宮封禁已有數日,始終不見皇姐身影,他不知自己還能支撐多久,用盡周身力氣扭了扭頭,寢宮內只剩從小相依為命的宮女貞兒,此刻正一臉疲憊地守在床邊。
氣血翻湧,思緒萬千,他百感交集,倘若當初被送到宮外做個閒散王爺,便不會有封禁東宮一說,哪怕過得憋屈些,哪怕門庭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