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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體忍不住微顫了下，咬緊嘴唇，如她所猜測的那樣，外公果然也知道了，他是為此而來。

傅西洲走到桌邊，拿起那摞照片。

他臉色瞬間就變了。

照片裡的人物與場景，他一點也不陌生。醫院的門口，他從救護車上抱下一個年輕女子，女子臉色慘白，緊閉著眼，長長的捲髮垂落在他手臂。他抱著她匆匆走在醫院大廳裡。他在視窗辦理住院手續、繳費。他低著頭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他倚在手術室外的走廊窗臺上抽菸……一張張照片，一幀幀連拍，將他一系列的表情都生動地抓拍了下來。

照片右下角有顯示拍照時間，正是他們舉行婚禮的那天。

房間裡一時靜得可怕。

阮榮升一掌拍在桌子上，吼道：&ldo;你說你沒能出席婚禮，是因為你媽媽出事了。這照片裡的人是你媽媽？傅西洲，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個比你還年輕的媽媽了！&rdo;他指著傅西洲，手指發抖，臉色因憤怒而微微cháo紅。

兩個男人離得很近，阮榮升的手指都快掃到傅西洲的臉上。

阮阮走上前，擋在傅西洲身前，&ldo;外公，您先別生氣，您身體才剛好呢，彆氣壞了身子。&rdo;

阮榮升瞪她：&ldo;你給我讓開！&rdo;

她站著不動，側身從傅西洲手裡拿過那摞照片，一張一張看過去，然後抬起頭沖阮榮升笑著說：&ldo;您就為這幾張照片這麼生氣啊？我知道這件事呀，西洲已經跟我解釋過了。&rdo;她的語氣又輕鬆又隨意。

傅西洲一怔。

阮榮升也是一怔：&ldo;你知道？&rdo;

她依舊笑著：&ldo;是啊，我知道。而且，也是我讓他跟您說，他之所以沒能出席婚禮，是因為他媽媽出了事。外公，您別怪他，要怪就怪我吧。&rdo;她低了低頭，一副做錯了事的模樣。

她背對著他，傅西洲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低頭溫順的瘦削背影，令他心裡忽然就有點難受。

阮榮升沉吟了下，厲聲說：&ldo;丫頭，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rdo;

阮阮握緊手指，抬起頭來，直視著老人宛如豹子般的凌厲眼神，&ldo;撲哧&rdo;笑了。她靠過去拽著他的手臂：&ldo;外公，您幹嘛呢，玩心理戰呀？別說我啦，任何人在您的眼神下，都會主動投降的！&rdo;她其實很少對阮榮升撒嬌，她也不擅長做這種事，但此時此刻，她顧不得了，也別無他法。

見她這樣，阮榮升表情柔和了一點，外人都傳他冷酷，就連對唯一的孫子都毫不手軟，確實是這樣，但對阮阮這個外孫女，卻是個例外。

他望向沉默不語的傅西洲，哼道：&ldo;我不是小女孩兒，別以為三言兩語就可以把我糊弄過去。&rdo;他指著照片，&ldo;你說，這女人到底是誰？&rdo;

傅西洲剛想開口，就被阮阮打斷了。

&ldo;啊……&rdo;她低呼一聲，手捂著腹部，弓著身子蹲在地上，神色痛苦。

&ldo;阮阮？&rdo;傅西洲蹲下身去，扶著她的肩膀。

&ldo;丫頭，你怎麼了？&rdo;阮榮升急問。

&ldo;我……肚子……好痛……&rdo;她說得極為吃力。

阮榮升急聲吩咐：&ldo;快，快，把她抱到床上去。趕緊叫醫生。&rdo;

傅西洲抱起她正準備送到臥室的床上，阮阮忽然抓住他的手，在他手臂上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