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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任惟寒明知這些人欺壓了他多年,也無人會相信,他還得裝得大度體諒,才能博得眾人的讚譽和支援。
“小祿子。”任惟寒看著被押進來的小太監,殿內的人不多,但都識趣地屏住了呼吸,偷偷打量著任惟寒。
“你跟隨我十四年。”
胡太醫沖洗著傷口,對這場處置充耳不聞,冷酒澆到傷口上,任惟寒的手指因為劇痛而抽搐著。
可是他的眉眼依舊平靜,未曾因此而有絲毫猙獰:“這十四年,本宮待你如何,你應當看在眼中。”
他需要握緊權力,才能勾住那雙充滿野心的眼睛。
“殿……殿下……”小祿子偷眼看著任惟寒,心中有些忐忑,這十四年到底如何,他自己一清二楚。
任惟寒趁機報復,也是情有可原。
殿內點著燈,在任惟寒身上投下一片陰影,平添了幾分揣測不定的深意。
“小祿子,”任惟寒開口,聲音緩慢如同清溪流淌:“本宮念你我主僕一場,饒你一條性命。”
“多……多謝殿下!”原以為已經禍到臨頭,沒想到還能偷得一條命,小祿子欣喜若狂。
果然……這個太子殿下果然就像玉姑姑所說……
眼見小祿子喜於言表,那雙眼中又動起了小心思,如此小人,竟然就這麼輕輕放過?
福公公看了一眼任惟寒,心中盤算著,可以說是仁慈,也可以說是軟弱,總之,這實在不是作為賭徒該有的品質。
胡太醫安靜地用白酒洗完傷口,然後取出藥粉,淋在任惟寒的手臂上,任惟寒看了一眼那褐色的藥粉。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轉過頭,丟擲下一句話:“傳本宮命令,小祿子懶怠失責,杖責二十,即刻起,攆出宮去。”
“殿下!殿下!”原本還在沾沾自喜的小祿子一下子傻了眼,怎麼和說好的不一樣……
他還想分辯兩句,但玉霜已站出來,漆黑安靜地瞳孔盯著小祿子,將他想說的話都壓了下去:“殿下寬仁,免你死罪,還不謝恩。”
小祿子見了玉霜,像是找到了支柱,立刻安分下來,規規矩矩地磕了個頭:“是……奴才……奴才謝恩,感謝殿下開恩,奴才感激不盡。”
這個宮女恐怕不簡單,太子若要對付她,恐怕難了。
殿中局勢一目瞭然,這個叫玉霜的宮女積威甚久,椒房殿的眾人唯她馬首是瞻,無論獎懲都極其信服,甚至越過了任惟寒這位太子殿下。
福公公暗自點頭,胡太醫已經將傷口包好,玉霜上前聽著醫囑,任惟寒打量著她的臉,而殿中的小祿子,已經在無人在意中被拖出去。
玉霜生得柔美,臉若銀月,面白如玉,細眉似遠山青黛,朱唇赤如硃砂,單論外表,何嘗不可稱為夢裡佳人。
甚至在任惟寒腐朽恐懼的記憶裡,她似乎也瑩著光輝,與那些亂舞的黑影格格不入。
“殿下,”眼見椒房宮處處都已經安排妥當,福公公自然也不再多言:“皇上還在等著奴才回話,奴才便先告退了。”
“有勞福公公了。”任惟寒點點頭,不等他開口,玉霜已經取出一隻裝著銀兩的錦囊送到福公公手中。
“勞煩福公公看顧,這是殿下的心意,還請公公不要推辭。”
福公公笑眯眯地甩了一下拂塵,比起那個莽撞愚笨的小太監,這個玉霜做事滴水不漏,才更像秦貴妃的手段。
任惟寒想要在秦貴妃眼皮子底下培植自己的勢力,恐怕更難了。
福公公在宮中浸淫多年,自然知道秦貴妃是個面慈心狠的主兒,她三番五次坑害任惟寒,卻從未留下過什麼把柄。
甚至宮中流傳的,都是她寬宏仁善,可主鳳位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