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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淨。
任惟寒拉開紗簾,車前已經擱下一隻木凳,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遞過來,任惟寒無意識地握住,順著力道走下馬車。
“寒兒這些時日辛苦了。”威嚴慈愛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任惟寒嚇了一跳,他轉過頭,這才發現扶自己下車的並非什麼侍衛,而是——
“父皇!”任惟寒心中一驚,趕忙抽回手,指尖不住地顫抖:“給父皇請安,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我父子,何必這般生疏,”感覺到手中一空,梁帝上下打量著任惟寒,嘆了一口氣:“長高了,如今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
“是父皇教導有方。”任惟寒的心漸漸沉靜下來,面上的驚慌也被盡數掩去,他深深地呼吸了幾下,然後抬起頭,露出一個溫和的笑。
“禮不可廢,兒臣不敢逾矩。”
只是面上依舊有些發白,似乎驚魂未定。
梁帝見狀,將手搭在任惟寒肩膀上,玩笑似的打趣:“你如今倒是生成了一個小古板。”
任惟寒的睫毛顫了顫,沒有說話。
梁帝的掌心冰涼溼潤,搭在任惟寒的肩膀上,宛如一座厚重的大山,能將掌下的一切壓垮。
“大哥,好久不見,我好想你!”四公主任思瑤跳出來打破二人之間詭異的和諧,她抱住梁帝的手臂,讓任惟寒得以從他的手下掙脫出來。
“父皇你不要兇兇的,都嚇著太子哥哥了。”她的聲音很活潑,猶如陽光下盡情綻放的花朵。
對於她的無禮,梁帝毫不怪罪,反而伸手點了一下四公主的鼻尖:“你啊你,就你膽大,天不怕地不怕的,朕的鬍子都要被你氣掉了。”
“氣掉了才好,顯得父皇又年輕了幾歲!”四公主毫不畏懼地頂回去,一肚子歪理。
兩人言笑晏晏,周圍的人卻是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倒顯得任惟寒像個外人。
對於梁帝的記憶是模糊的,他很少見到他。
就算偶爾有相見之時,梁帝也時常板著一張臉,只過問幾句學業就將他打發退下。
因而任惟寒不曾知道,原來居然有人在梁帝面前,這般無法無天。
他躊躇了一會,轉而抬頭,想要加入這相親相愛的對話之中:“兒臣……我並……”並不是害怕。
而是太激動,沒想到有一天,期盼已久的關心竟然也會落到自己身上。
梁帝正認真聽著任思瑤嘰嘰喳喳地說話,無人在意任惟寒說了什麼。
本該是這場接風的主角,任惟寒卻落得默默無聞,甚至顯得有些尷尬。
在場的百官眼觀鼻、鼻觀心,都默契地沒有出聲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