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降生揚州 (第2/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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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老人也都是含糊其辭,沒幾句可聽了。
“聽說阮侍衛是有個兒子,也不做官,想必是敗家子了,要不然,我們怎麼都不認得?”
“你說西城?我聽說那邊巷子裡,有一戶愛養馬的,卻也不是什麼大戶,揚州城要說大戶,我哪個不認識?”
“江家這些年倒是風生水起,阮家?沒聽說過。”
“都說富不過三代,那場婚禮都過去三十……快四十年了,想是已經敗落了吧。”一位老人看著寂靜的白瓦巷口,不禁感慨時過境遷。眼看巷口之處,似有一處宅子,卻也無人問津。
似乎對於老人們而言,阮侍衛後人怎樣,甚至揚州還有沒有一家姓阮的,都已經不重要了。
但對於那處宅子裡的人而言,白瓦巷阮家,就是他們的一切。
乾隆二十九年正月十九日,一個很普通的日子。
對於揚州人而言,昨天怎麼過,今天就怎麼過,不需要也用不著改變什麼。而老人們說起的白瓦巷口,這天白天也一如既往,不見任何異常。
一個高大的中年人從巷口走出,沒多久就回到了巷子裡。他走的路,竟和老人們所說,當年江府送親儀仗的路線完全一致。
這個中年人,便是白瓦巷阮家的主人阮承信了。對於他而言,這也不過是個平常的日子,唯一的不同在於,他夫人林氏懷胎將滿十月,這幾日尤為倦怠。阮承信念著妻子,這日也無心散步,走了一會兒便回到家,見妻子並無異狀,安慰了妻子幾句後,便挑了一卷《左傳,到書房裡看起書來。
讀書度日,這便是阮承信平時的生活。他父親阮玉堂,官至衛輝參將、欽州遊擊,乃是三品武官。阮承信得父親蔭佑,得了個國子生的頭銜,卻也不願赴京入學,只是在家讀書,便於普通人家無甚差異。
阮承信自幼愛讀《左傳,這一天下午又無大事,便把那齊桓晉文之事又看了一遍,看到僖公十七、十八年間,齊桓公立儲不當,以至齊國紛亂,終致楚國崛起。不由得又感慨了幾句。眼看日已黃昏,書影漸暗,念及夫人不適,自己也無心吃飯,只用了些點心,又到庭中散起步來。
漸漸打更聲起,已是一更天氣,阮承信自覺一天已過,也準備回房休息,忽聽到夫人陣陣叫聲,幾聲過後,竟是越來越響,再難停下。阮承信深知夫人也是書香門第出身,自幼通詩禮,若不是痛苦難以承受,怎會如此?忙奔回房內,看夫人情況,似乎孩子就要出生了。
阮承信既喜又憂,喜的是年已三旬,終於將為人父,憂的是這天已經入夜,又到哪裡去找人來接生?但看夫人情況,已經再難拖下去,忙叫了家中一個最信任的僕人,讓他去街坊、醫館問問,務必要找來接生的穩婆和其他幫手。
那僕人名叫楊祿高,本是孤兒,阮承信父親阮玉堂在外任官時,因一件事頗對不起他家,遂將其收養,直至成人。楊祿高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阮玉堂死後,家中日漸拮据,不少婢僕都被遣散,他卻堅持留下,也不多要錢,便只是為阮家操持家務,絕無怨言。
阮家將有喜事,阮承信自然早有準備,已經聯絡了數個穩婆,可這天已是一更時分,幾個穩婆嫌累,都不願來,楊祿高跑了好幾家,才只有一個願意來的。又找了幾個熟悉的鄰居,幫忙燒水遞物,雖然大家都是鄰居,但正值深夜,阮承信也不好意思,不免多花了些銀子。
雖說來阮家幫忙的人不多,但加上阮家原本的侍僕,人倒是也夠了,很快接生諸事,一一皆備。阮承信自是忙不迭的道謝,聽得夫人陣痛之聲漸緩,知道不致有太大危險,便也在前廳踱起步來,手中仍然冒著冷汗。
轉眼間一更已過,到了亥時,夫人又漸漸叫起痛來,阮承信聽說過孩子降生之時的痛苦,乃是人間至痛,也不免有些心疼夫人。正在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