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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芙心底湧起一陣不適。
「不用管他們。」
這些皇子天孫,生來就站在雲端,要什麼有什麼,根本不必掩飾,又哪裡會考慮別人的死活?
馬車很快駛出坊門。
梁國公府位於長安城西側的金城坊,而沈家的鄭國公府則在東側的崇仁坊。
崇仁坊緊臨太極宮東南角,本是當初中宗為了方便沈家人入宮拜見沈皇后,才特意賜的府邸,如今,倒是沒這個必要了。
要往崇仁坊去,必得經過縱貫外城中軸線的朱雀大街。
整整五十丈寬的大街,平時除了重大節慶日,百姓紛紛湧上主街的時候,鮮少擁堵。
可今日,馬車剛剛行到朱雀大街不久,還未及橫穿而過,便先停在了路邊。
前方傳來一陣鼎沸人聲,似乎有許多百姓駐足兩側,正熱烈地議論著什麼。
僕從往前去一看,忙奔回來道:「娘子,前面不能通行,說是楚王要帶著河西軍的將領們入太極宮。」
聽見「楚王」二字,月芙不禁愣了一下,隨即想起這幾日隱隱聽說,駐守在涼州一帶的八王趙恆要回京。
而河西軍近來才打了一場勝仗,百姓們早已經傳開了,難怪此刻都駐足不前,定是為了一睹功臣們的風采。
「知道了,咱們耐心等一等吧,不用著急。」
按大魏律法,楚王是親王,身份貴重,他們本就應當避讓,更何況,還有受百姓們尊敬的功臣。
外頭嘈雜聲不斷,引得月芙也有幾分好奇。
因為杜燕則的事,她的心情本有些陰鬱,此刻卻被感染了,也鬆快了幾分。
提及這位皇子,似乎與她家也有幾分淵源。
年少時,她依稀記得,當初沈皇后還在時,曾為當時還是皇孫的趙恆和沈家定下的親事,女郎便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沈月蓉。
雖沒留下憑證,可當著中宗和許多朝臣的面,當時還是太子的聖人的確是親口答應了。
那時,月蓉年紀小,尚且懵懂無知,繼母秦氏卻欣喜極了。
如今想來,當時的沈皇后也許已經料到了沈家日後盛極而衰的結局,才會在母子早已失和多年的情況下,依舊逼著聖人答應同沈家結親。
不過,八王趙恆和其他的皇子天孫不同。
他出生時,因為早產,身體極弱,聖人唯恐他夭折,便欲按民間習俗,將他寄養在他人家中。
其時,恰有一位西域高僧旅居長安,得了聖人的延請,在慈恩寺開壇講法。為表謝意,高僧告訴聖人,將幼子送入西北軍中,直至成年,方可保其度過幼年劫難。
聖人思來想去,遂忍痛將才出生不久的趙恆送往遙遠的龜茲鎮,交給時為安西都護府大都護的蘇仁方看護,後來,蘇仁方調任涼州大都督兼河西節度使,趙恆便也去了河西軍中。
近二十年的時間裡,趙恆果然活了下來,只是,這樣一來,留在長安的時間也屈指可數。
外頭的議論聲漸漸大了,還夾雜著馬蹄聲和歡呼聲,應當是隊伍近了。
月芙仔細回想,除了幼年印象裡倉促瞥見過的一張已經十分模糊的,緊繃著的少年的臉,竟再也想不起八王的模樣。
她忍不住伸手去掀車窗上的紗簾,想和路邊的百姓們一起看一看這位久未露面的皇子。
只是,她的指尖才剛觸到紗簾,還未及掀開,車外便傳來一陣騷動。
牛綿長的叫聲和馬高亢的嘶鳴先後響起,伴隨著人群裡此起彼伏的呼聲,月芙乘坐的馬車劇烈地晃動起來。
「出了什麼事?」她一面盡力坐穩,用眼神示意桂娘和素秋小心,一面揚聲問外面的僕從。
天熱,木質的車門沒有關嚴,在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