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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進了念珠廳,眼見得那種人人緊盯的架勢,他只覺得後背寒意涼氣越來越重。眾目睽睽之下,司法參軍事岑其勉強鎮定地喝了一口茶潤了潤乾澀不已的嗓子,隨即便一本正經地說道:“爾等先將那一夜的情形一五一十如實招來!”
不等下面有人答話,杜思溫便淡淡地說道:“剛剛我瞧過,那些記錄崔氏這些從者的卷宗倒是細緻入微,眼下問得這般籠統算怎麼回事?岑參軍也不是第一天當這個司法參軍事了,這裡總共七個人,讓他們人人說一遍,便是到明ri天明也未必說得完!只挑為首的先問,餘下的押下去看著,回頭若有可疑處,再叫了他們一個個來問,兩相印證,不就知道孰是孰非?”
岑其這麼一丁點小心眼也被杜思溫一語道破,那青白的麵皮一時變得紫漲了。然而,休說杜思溫即使致仕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一左一右同樣傳看過卷宗的姜皎和王守一亦是面sèyin冷地盯著他,他只能讓人將其他人暫時押下,硬著頭皮拿過那赤畢等人兩ri兩夜間錄過的卷宗,逐條開始查問肖樂。
他原本還指望著肖樂既然和外頭透過訊息,那麼應該會做好準備,可誰知道他問過肖樂緣何夜晚出城,緣何到那破廟附近,究竟是誰燒了那座破廟之時,聽肖樂一口咬定是杜士儀的那些從者燒的,杜思溫突然又冷不丁插口問了一句話:“那廢棄的土地廟,我讓人去瞧過,火油痕跡極其明顯。你既說是杜十九郎使人燒的,崔氏五個從者都在這裡,是誰人攜帶的火油,又是誰點的火?”
他說著便頭也不回地對身後杜文翰說道:“十三郎,你帶一個差役出去看著那幾個兇嫌,以防有人給他們傳遞訊息。將這同樣的問題再問那六個人,然後一個個讓他們進來認一認,看看他們指認的可一致!”
薑還是老的辣!
瞧見岑其強自鎮定,而肖樂已是一瞬間面如死灰,當杜文翰依言領命隨手指了個差役拎著人大步走出去的時候,杜士儀登時心頭大振。而杜思溫見赤畢幾人泰然自若地羅列肖樂跟前,而肖樂在掙扎再三之後,突然辯稱當夜光線不好看不分明的時候,他突然笑了起來。
“雖不及今夜十五星光燦爛,明月當空,可十二那一夜的月亮我記得也不錯,那時候我正在朱坡山第邀友人飲酒,記得清楚。更何況,趁著點火時的火光,若連臉都看不清楚,你又憑什麼指認是杜十九郎的從者點火燒廟?信口雌黃,居心叵測!”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一百五十五章 你方唱罷我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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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其的拖延讓姜皎和王守一都很不耐煩,兩人身份尊貴,誰也不是為了這麼一樁小案子來的!
因而,杜思溫突然插口,然後抓住一處窮追猛打,一時揪出了狐狸尾巴,兩人非但不覺得突兀,反而都覺得這才該是正理。生性咄咄逼人的王守一更是看著冷汗涔涔的岑其,聲音冷峻地說道:“如此容易的關節都不知道,還當什麼司法參軍事!”
而姜皎則是看也不看岑其,直接衝杜思溫笑著拱了拱手道:“朱坡京兆公,心如明鏡臺,果然名不虛傳!”
“楚國公晉國公言重了,我一介老朽而已,只是護個犢子,這才勉為其難動動腦子而已。岑參軍只不過是腦袋一時僵了,這會兒應該想明白了吧?”
儘管杜思溫這語帶譏誚的話讓岑其又難堪又羞辱,可事到如今,那些好處也罷,承諾也罷,再去周顧只會把自己的前途甚至性命都一塊葬送掉。因而,他只能深深吸了一口氣,立時就著杜思溫剛剛開啟的突破口窮追猛打。果然,肖樂等人固然串通商量過某些環節,可和杜士儀等人就佔著當夜一個理字,只要商量那些在伏擊時受傷的細節就行了,而另一撥人要做的卻是顛倒黑白,眾多龐大的細節哪裡這麼容易彌補?須臾之間,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