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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我隔著監門給病犯發藥，監督他們吃藥，並做好記錄。
小趙坐在我對面，督促犯人們排隊，他湊近我，問道：&ldo;當獄警感覺如何?&rdo;
&ldo;和我想像的不一樣。&rdo;
&ldo;隊長，我吃護肝片，你發錯了。&rdo;一個老頭對我說。
我又給他換了藥，他身後是二十幾個排隊的犯人。
&ldo;劉哥的案子破了嗎?&rdo;我說。
&ldo;沒有。&rdo;小趙搖了搖頭。
&ldo;真沒想到，和他出去一次，竟然是最後的旅行。&rdo;
&ldo;你和他去哪兒了。&rdo;
&ldo;馬乾死後，我和他去找馬乾的家屬。&rdo;
小趙略有所思，&ldo;有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rdo;
&ldo;什麼事?&rdo;
&ldo;後樓冰櫃裡的兩具屍體失蹤了一具，就在小劉死的第二天。&rdo;
&ldo;啊?這是真的嗎?&rdo;
&ldo;當然，排查了兩天都沒找到。&rdo;小趙收起藥箱，&ldo;鎖完監門，我帶你去看看。&rdo;
我點了點頭。
鎖完監門，八點時，我和小趙去後樓，他拿出鑰匙，開啟冰櫃。
我向裡面望去，裡面仍然是兩具屍體
&ldo;屍體沒有失蹤啊!&rdo;我問小趙。
小趙看了看冰櫃,說:&ldo;明明是少了一具，怎麼還是兩具呢?難道他自己跑回來了?&rdo;
小趙表情嚴肅，不過，我能感受到，他是在強作鎮靜。
最後，他終於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ldo;趙哥，你逗我的吧?&rdo;我問他。
&ldo;這都被你看穿了，哈哈。&rdo;小趙邊鎖門，邊回頭不好意思地說。
會走的屍體，怎麼可能呢?
九 驚魂旅程
我們兩個從樓裡出來時，天又下起了雪。
四周武警崗樓的燈亮著，數棟監舍大樓燈火通明，透過一個一個鐵窗，可以看到犯人們晃動的身影。
&ldo;你知道嗎?從前，我們監獄晚上是不讓睡覺的。&rdo;小趙說，&ldo;那時，大家都是整夜整夜地熬著。不過，有時可以把手機偷偷地帶進來，我和我老婆就是那時候認識的。&rdo;
&ldo;聽說我們值班室曾經死過人，是嗎?&rdo;
&ldo;哦，是有這麼回事。&rdo;小趙有點猶豫。&ldo;那是多年前的事了，當時，監獄警察工資沒有納入全額財政撥款，發工資都成問題;導致警力嚴重不足，都是值單班。那個民警平時身體不好，恰好，監區裡有個犯人會按摩，於是，那個犯人就天天給他按摩。犯人很年輕，是過失殺人。他希望可以透過給隊長按摩得到有效獎分。雖然獄警給了他一些分數，但是，他仍然沒有夠減刑資格。就在減刑大會召開的那天晚上，這個犯人就問起減刑的事。獄警有點不耐煩，於是，犯人就開始毆打獄警，獄警的頭撞了牆，之後，沒幾天，獄警就死了。那件事出了以後，這個值班室一度停用了幾天。後來，實在沒有睡覺的地方，還是用了。&rdo;小趙說著說著，瞪大了眼睛，&ldo;其實，他就是在你的床上和犯人搏鬥的。&rdo;
我現在有點相信曾經和我說起這事的顧販了。
小趙的眼睛濕潤了。5九貳
&ldo;你怎麼哭了?&rdo;我問他。
&ldo;他是我表叔。&r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