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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遠處的張理:「老闆?老闆?!」
嚴澍回過神:「怎麼了?」
「您看什麼呢?導演叫你好幾聲了,咦,那是韓哥的新造型嗎?好帥啊。」
韓睿的戲排在傍晚,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天氣沒那麼熱了。
這時的章聰已經是這行名聲響亮的人物,他手下有不少人,而章聰也從來不擺架子,他對手下很大方,也會時不時的請大家吃飯,不是什麼高階餐廳,就普通路邊擼個串,簡單又樸實,能跟手下打入一片。
那時候的方青臨不過是章聰手下一個小弟,廢了大力氣才跟著自己師傅蹭到這頓飯,畢竟是毫不起眼的小角色,他坐的也是最遠的,那時的方青臨只能遠遠的看章聰一眼。
章聰別看是小漁村出身,又從事這種上不了檯面的走私活動,他整日跟那些凶神惡煞或者常年飄在海上的老油子打交道,卻還是養成那種「文化人」性格。
所謂的文化人只是大家一種形容,反正,一看章聰就跟粗人不一樣,連方青臨也是這種感覺。
就比如當時聚餐,章聰是坐著豪車穿著西裝過來坐到路邊攤的塑膠板凳上,一筷子起開啤酒瓶,跟大家喝酒的。
違和中透著和諧。
方青臨是個很聰明的年輕人,他一心一意蹭到這飯局,從見到章聰後觀察了他一眼,之後全程都低頭悶吃,沒再看章聰第二眼。
眼睛閒著耳朵不閒著。
中途方青臨聽到章聰手機響了,他從西裝裡面掏出手機裡來接電話,方青臨才抽空匆匆抬眼看了一眼章聰手邊的桌子上,放了一款一模一樣的手機。
這人,有兩部手機。
「喂,阿晶。」章聰聲音低了一度,也無限溫柔。
沒人知道章聰這部手機裡存的都是誰,可他身邊人親近的人卻知道,章聰接了這部電話,總會跟平時不一樣。
「嗯,可以,我馬上派車過去,你先別出門,司機到了會給你打電話,嗯,路上小心。」
章聰招了招手,司機小跑著過來,章聰對他耳語了幾句,司機點了點頭,不一會兒就開著車離開了。
「卡,ok。」錢導拿著喇叭喊:「休息一下,十分鐘後繼續。」
今天的戲前面拖了進度,後面要加班拍完,誰也不想再架燈拍夜戲,狀態都努力調整在最好,五分鐘後都又回歸原位,錢導宣佈下一場開拍。
路邊的燒烤攤,大家熱火朝天,除了方青臨沒人關心司機去哪裡了。
章聰很剋制,跟大家喝了幾輪後就不再喝了,不過又讓老闆上了不少酒,讓手下人喝爽快。
就在司機走的半個小時後,章聰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又響了起來,章聰接通電話,聽了一會兒,猛的站起來,沉聲說:「我馬上到!」
出事了。
從章聰的臉色上,大家都這麼猜測著。
章聰一掛完電話,掃視一圈,問:「誰開車來了?」
十幾年前,除非大老闆,否則普通老百姓沒幾個有能力買車,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搖了搖頭。
章聰看了看手錶,焦急的敲了敲錶盤,這地方偏僻計程車少,打車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這時方青臨的師傅喊:「老大,我徒弟騎摩托車來了,讓他送你去吧。」
方青臨心裡一動,立刻站出來:「老大,我技術很好,我送您去。」
章聰當機立斷:「碼頭!快!」
方青臨立刻把摩托車推出來,長腿一跨坐上車,拿出唯一的頭盔遞給章聰。
這個鏡頭特意拍了近景,其實方青臨是把頭盔遞給攝影機,而跨坐在摩托車上的方青臨,露出吊兒郎當的笑,後面襯著一大片紅彤彤的晚霞。
戲順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