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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恩公超度。”
水鬼俯身,在河面上叩拜許淵。
厲鬼兇惡,本就喪失了理智,全憑殘念驅使。
做出的傷天害理之事,也未必都是本意。
而且每日午時,不管藏的有多隱蔽,鬼魅都要承受烈日灼心之痛。
時日一久,痛不欲生。
現如今,許淵超度了水鬼,後者也能夠早入輪迴,何嘗不是救命之恩?
許淵點頭,算是回應。
但正當許淵以為一切都要結束之時,水鬼又開口道:“恩公天縱之才,雖然踏足修行時日尚短,但修為已然精深。我觀恩公尚無刀兵傍身,這裡有一寶物獻給恩公,還請恩公不要拒絕。”
說完,水鬼融入水中。
幾息之後,波紋晃動,他從水面浮現,將一柄一尺短劍放於河畔。
水鬼開口道:“此物沉睡於河底深處已久,雖然看似尋常刀兵,靈氣全無。然我曾在某一月夜親眼目睹此物透出通天劍氣。”
“寶物有靈,唾面自乾,此劍必然能與恩公相配。希望恩公日後,道途通暢,有朝一日,得道成仙!”
水鬼說完,身上金光更甚,旋即化作萬千光點,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時間,一股靈氣飽滿的微風從河面吹向兩岸。
來年,這周遭的花花草草、柳樹竹林必將生長的更為茂盛。
因為這所謂的超度,取之於此地,用之於此地,不帶走一片雲彩。
許淵皺眉,他並不喜歡這種所謂的超度。
有時候,痛苦苟活和釋懷離去,還當真說不清孰優孰劣。
反正……他自身是很難對死亡這件事情釋懷的。
某種意義上而言,這所謂的超度經文,和青狐手鍊發出的靡靡之音,又有何區別?
“飛星?”
許淵拾起一尺短劍。
此劍在水中已久,卻不生任何繡紋。
雖無靈氣,但只要不傻,一眼看去哪能不知道此劍之非凡?
劍身上靠近劍鍔的一端刻有“飛星”二字,應是劍名。
此劍一入手,許淵就覺得一股涼意順著手臂傳遍全身。
他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好凶的劍!
殺意之甚,讓人沐浴陽光卻覺陰冷!
許淵甚至在思索,是否要將此劍扔回河中。
但旋即他搖了搖頭道:“算了,回去問問城隍爺,看他怎麼說。”
“恩公!”
許淵剛剛把短劍收於袖中,河岸旁邊的醪糟西施就醒了。
“多謝恩公捨身相救,奴家是……”醪糟西施抬頭,日光之下的許淵長身玉立之風采,盡入她眼底。
一襲青衣。
面若溫玉。
翩翩君子,
目光如炬。
這……
“奴家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還望公子莫要拒之!”醪糟西施當機立斷,嬌滴滴的模樣,可叫人心疼。
許淵笑容僵滯,這……當真在哪裡都是看臉來的嗎?
你讓來世做牛做馬的兄弟們怎麼想?
“舉手之勞罷了,不值一提。姑娘以後切勿獨自在河畔行走了,浪大路滑,很容易墜河的。”許淵說完,脫掉身上的外袍,扔向醪糟西施,轉身就走,一刻都不曾停留。
順帶把水鬼之事遮掩了過去,儘量讓醪糟西施覺得落水只是一場意外,一場重傷害。
“誒,公子,公子……”醪糟西施抱著許淵的外袍,只嗅得上面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清香。
望著遠去的背影,她眼神之中盡是落寞。
公子或許……是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