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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說完的話安歌懂,保家衛國。
徐重原想送獨生子當兵,但妻子死活不肯,只好作罷。還想過送孫子當兵,然而他只有孫女。
也是重男輕女,但不讓人反感。安歌把剝出的毛豆籽放到搪瓷盆裡,爺爺覺得女孩子不該吃這種苦。
「毛毛-」
奶奶在過道里叫。
安歌看向老太太,後者點點頭示意去吧。
自從徐老太指桑罵槐鬧過一場,兩個老人見面都當對方是透明。要不是為自己,估計林宜修立馬收拾東西回家,她老人家雖然表面溫和,骨子裡卻受不得閒氣。安歌內疚,但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日子快結束了,等徐重確定新的工作後,組織給他安排一套三室一廳八十多平方的房子,有抽水馬桶,他們搬過去住,只有徐老太還留在大院。
對獨立衛生間的生活,安歌快望眼欲穿了。她特別想老太太也能享受到這種現代化的便利,所以努力留住老人。
徐老太叫安歌過去,是因為她不識字,只能讓別人幫忙讀《聖經》。
對,土生土長的徐老太,信的是耶穌基督。
「太初有道,道與神同在,道就是神……」安歌捧著本福音書,不緩不慢地讀。
徐老太聽得出神。旁邊矮桌上有把硬水果糖,她在糖廠打零工的福利。每次叫孩子幫忙讀經的時候,會抓幾顆作為報酬。
讀完三分之一,安歌停了下,「今天讀到這?」
徐老太點點頭,指指糖,「拿去吃吧。老二問我要,我都沒給。」她回味了下經書,「比老大讀得好。」
安歌拿了顆糖剝掉糖紙,卻塞進徐老太嘴裡,「奶奶吃糖。」然後才剝了顆自己吃,雖然知道酸甜的橘子味是香精營造出來的,可這個年代水果糖也是重要零食了。
「馬屁精。」徐老太嘀咕道,但沒有特別反感。大院裡的孩子都怕她,自家兩個大孫女也不親近,老大是兒媳婦的貼身小棉襖,老二有病,精明倒是很精明,曉得無利不登三寶殿。「你爺爺什麼時候回來?」
奶奶真是-當面問兒子就行了,還要背後偷偷問孫女。
不過,安歌穩住沒露出來,當小孩子就是好,一問三不知就行。
「你啊只知道吃。」徐老太無奈地嘀咕,忘了剛才還誇過安歌。
安歌看著封皮上歪歪斜斜三個字,「盧靜嘉」。
這是徐老太的名字,徐老太的筆跡。她有個考中舉人的爹,只是她爹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不給她識字,還讓她裹了三寸金蓮。她婚後跟丈夫的姓,所有正式檔案寫的是徐盧氏,連墓碑上也是,大家習慣叫她徐老太。
「奶奶,書上講的什麼意思?」
徐老太茫然地搖頭,「我也不知道,反正聽就是了,以後可以去天堂。」
「我教你認字?自己看得懂就隨時可以看。」
徐老太不耐煩了,「不想幫忙直說,跟你媽一樣心眼多。去去,我要做晚飯了。」她獨立開夥,菜已經準備好,是紅燒獅子頭。想了一想,她懷疑小孫女看見灶上的食材,想賴著一起吃晚飯,板起臉說,「沒你的份,回去吃你家的。」
大熱天才不想吃大葷呢。
安歌蹦蹦跳跳,回自個的家。老太太做了絲瓜毛豆、糖醋黃瓜、白糖拌番茄,還有一碟自家醃的鹹鴨蛋,每隻切成兩半,整整齊齊擺在盤裡,只等安景雲下班就開飯。安景雲調去了科室工作,每天四點半下班,五點能到家。
每天日常,早上看書寫字,下午幫忙做家務,三點洗澡五點吃飯,吃過晚飯院裡乘涼。
不過這天晚上略為不同,七點多大門那邊熱鬧起來。
-徐部長回來了。
一起乘涼的鄰居中,有人好奇地跑去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