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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湛連忙打圓場:“子易兄才華橫溢,今日又垂釣於此,賞景觀色,若再作一首開場詩,那便最好了。”
眾人也連忙附和了起來,畢竟讓他們立刻作詩,實在難度太大,正好讓周元作,他們還可以有時間構思一下。
周元也不客氣,淡淡道:“好啊,那我便拋磚引玉吧。”
他站了起來,輕輕敲了敲桌子,道:“我的確垂釣於此,天剛見亮就來到了這裡。”
“我看到了絕美的日出,看到了令人心曠神怡的春色。”
“我吃了一頓從未吃過的大餐,也看到了一場文人士子的有趣遊戲呢。”
他看著前方的菜花地,道:“故而,我心中有感,作了一首五言詩。”
陳湛笑道:“快快念來,我等一睹風采!”
周元道:“有筆墨嗎?”
這樣的集會又怎麼會沒有筆墨,很快書童就準備好了一切。
周元提起了毛筆,想起了很多很多往事。
他憤筆寫下二十字絕句,心中情緒已達巔峰,抬頭道:“你們似乎忘了一件事!”
“我之前說詩詞是小道,你們不想知道原因嗎?”
此話一出,眾人懵了。
怎麼之前的事又重新提起了?
對啊!之前周元只是作了一首《詠柳》,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他分明還沒解釋詩詞是小道這回事。
周元沒有等他們回答,而是直接道:“其實原因很簡單,在我看來,詩詞就是小道!”
趙蒹葭真是急了,好不容易把這件事翻篇,怎麼又自投羅網的感覺啊!
她連忙道:“別說了周元,若詩詞是小道,那什麼才是大道。”
“哈哈!什麼是大道?”
周元突然笑了起來,隨即凝聲道:“鎮河山,扶社稷,開盛世,使天下百姓幼有所學,老有所依,飢有所食,寒有所穿。”
“解放全人類!這才是大道!”
說完話,他一把將毛筆扔在地上,冷冷道:“什麼破詩會,爺不奉陪了!”
他大步轉身離去,不顧身後的沉默與注視。
周元承認,自己所說的話根本不適合這個時代,一個聰明的穿越者,應該融入這個時代,而不是秉持著前世的思想。
但他就是莫名想發洩一番。
他不在乎其他人是否聽得懂,更不在乎其他人會把他當瘋子看。
他發洩了,爽了,就夠了。
留在這裡,他只會不自在。
而事實就是如此,詩會計程車子們看著周元的背影,大多數人都把他當瘋子。
只有少數的人,皺著眉,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趙蒹葭臉色有些蒼白,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甚至不知道周元好端端的為什麼發火。
她只是無所適從,只是不知所措。
同時,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憂傷。
“我們別管他,子易兄或許只是想到了不開心的事,想看看他的詩吧。”
陳湛勉強擠出笑容,其實他對周元的話是有點感觸的,只是很模糊,也並不太懂。
他只是想把氣氛緩解一下,拿起了那張寫著大字的紙。
他正要念,但看了一眼,卻又愣住了。
劉哲不耐煩道:“磨蹭什麼呢!要念就唸,不念撕了它便是!”
陳湛深深吸了口氣,攥緊了拳頭,沉聲道:“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說完之後,他如釋重負,將白紙小心翼翼收了起來。
陳湛心中震動,他似乎有些明白周元為什麼發火了。
而在場眾人,品味著這樸實易懂的文字,都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