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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店鋪盡頭的樓梯上,緩步下來一人。
隱隱發青的靴子,雪白的衣袂,長身玉立,俊眼修眉,冷冷清清。
美人面無表情的望著他們,淡淡開口,「誰是恩人?」
榮王和鹿童齊齊回頭,榮王沒說什麼,鹿童卻笑嘻嘻地大聲道:「若說是你的仇人,又怕你不出來。」
美人已走到近前,對鹿童道:「鹿兄此言差矣,若說仇人,也談不上。」
鹿童眼珠兒一轉,向後瞄了一眼,「那便算情人吧!」他本來一個文雅書生,一見此人便忍不住話裡藏著針。
美人的面孔立刻僵住。
榮王無奈,只得斥責道:「鹿童,怎地一把年紀還要耍寶。」
他向那美人一笑,蕩漾的溫泉水一般,能把人心融了。「曠亭,你莫理他。」
這美人正是楊相之子楊曠亭,當年榮王為之神魂顛倒,冒天下之大不韙偷弄進府裡的第一人。
許多年過去,楊曠亭被人當面拿此事奚落,臉上還是時青時紅,不成好色。
他一臉陰沉,還帶著些別的情緒,冷聲問:「故人到此,便是為了打趣我麼?」
此時,榮王不得不站了出來,他這溫吞性子還是一如既往,如同當年哄後院美人一樣的做派。「哪裡呢,我只是聽說這畫坊甚好甚清雅,來見識見識。」
楊曠亭的眼睫顫了顫,他淡淡的問:「哦……我這店面寒酸鄙陋,一直很是默默無聞,您是從何處聽來?」
榮王一窒,乾笑道:「友人處。」
楊曠亭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榮王乾笑:「不如我們坐下慢聊?」
楊曠亭引他們上了二樓。這店面後是天井院,二樓連著四面房屋,環廊相銜,上懸數個風鈴。有風鳴廊,伴著風鈴聲兒,更顯得幽寂清雅。
哪怕鹿童看楊曠亭再不順眼,見了這佈置也不得不暗自點頭。
三人進了書房,書房俯瞰大片竹海,整面牆都是敞窗,上下窗沿似兩道分割線,分割出一幅窗圖,圖中只有藍天與綠海,風從圖畫般的景色中吹來,榮王與鹿童頓時驚艷。
更妙的是室內闊大的木桌上鋪滿書畫紙墨,其餘地方懸著無數細麻線,未乾或已乾的無數張書畫輕懸。
微風過陣,墨的清香與宣紙的窸窣聲縈繞,真是讀書人的至高妙境。
榮王眯了眯眼,發至肺腑的輕嘆一聲,「好地方。」
他不由得望向楊曠亭,出人意料的,楊曠亭也正幽幽望著他。
那雙眼閃爍著微光,不知是好是歹。
楊曠亭面無表情轉開臉。
榮王摸了摸鼻子,好脾氣的搭訕,「多年不見,看來你過的不錯。」
三人安座,楊曠亭淡聲道:「尚可,聽聞你過不好?」
外界雖多有流言與猜測,但被這麼直戳戳的質問,榮王還是首次,他略有尷尬,「外面總是愛編排人。」
楊曠亭道:「被放逐五年,聽說你乍一回京便病了,人傳你宮宴上受了冷臉,氣的。沒幾日又受了排揎,氣的不吃不喝,顧家人整治你們這幫穆嚴帝的兄弟們,連懷王孫不日也要斬了,下一個不知要弄死誰——都說是你。而你堂堂嫡長皇子,連個實職也無,聽說前幾日鼓搗著幾個老臣替你去小天子前求官兒——你也不怕顧家人徑直把你這眼中釘拔了?」
榮王聽這人後的議論被翻到人前,訥訥道:「並非如此,我病是胃疼,吃壞了東西,顧……顧家人還來看我呢。」
楊曠亭撩他一眼,「人說顧國舅虛偽做戲,明是一把火暗是一把刀。面上對你關愛有加,又是請醫又是來往,其實是要把你做了之後,落個好名聲呢。」
若是前幾日,榮王還有自信,這幾日屢出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