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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道:&ldo;我……真的已試過。&rdo;
萬老夫人道:&ldo;不錯,我也知道你方才曾經試過,但現在呢?現在你為何不試試?你可知鋼鐵被火一燒,就會變軟。&rdo;
寶玉微微動容,道:&ldo;這……&rdo;
小公主卻柔聲道:&ldo;寶玉,莫要試了,她說的不錯,一個人活在世上,委實太苦,太累,人,既是難免一死,為何不在最開心的時候死?&rdo;
寶玉點首道:&ldo;何況……如此烈火……我……&rdo;
萬老夫人大怒喝道:&ldo;沒出息……兩個沒出息的東西,年紀輕輕,竟然就想死了,我老婆子這麼大年紀,還覺得活得很有意思。&rdo;
寶玉瞧了瞧她,又瞧了瞧小公主,垂首道:&ldo;我實已無能為力。&rdo;
萬老夫人道:&ldo;放屁!全是放屁……你只是失去求生的勇氣,你一心只想逃避,逃避到那可惡的死亡中去。&rdo;
小公主閉上雙目,柔聲道:&ldo;死……多麼遙遠,多麼黑暗,又多麼甜蜜……在那無邊深沉的黑暗中,每個人都可甜蜜的休息。&rdo;
寶玉長長嘆息一聲,哺哺道:&ldo;累了……我也真累了。&rdo;
死,有時的確有一種奇異的吸引之力,就像是一個神秘的催魂者,引誘著人們奉獻出生命。
萬老夫人身上的火星更多,牙齒咬得咬吱作響。
突然間,她競仰天大笑起來。
小公主道:&ldo;你可是也已發覺了死亡的快樂,所以忍不住笑了出來?&rdo;
萬老夫人嘶聲道:&ldo;我笑……只不過是笑我自己瞎了眼,我一直當方寶玉是個英雄,是個人,哪知道他竟是畜生!&rdo;
寶玉劍眉一軒,但怒氣瞬即平復,道:&ldo;你罵吧,儘管罵吧,人世間的榮辱,只不過是過眼煙雲,只有死……死才是最最真實的。&rdo;
萬老夫人大聲道:&ldo;方寶玉,小畜生!你可知我為何罵你?&rdo;
寶玉道:&ldo;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rdo;
萬老夫人道:&ldo;人人都有父母,你可有麼?&rdo;
寶玉道:&ldo;有。&rdo;
萬老夫人道:&ldo;人人都見過自己的父母,你可曾見過?&rdo;
寶玉身子突然一陣顫抖,道:&ldo;我……我….一?
他在襁褓中時,使被送到他外祖白三空家裡,他父母生得是什麼模樣,他委實全無記憶。
萬老夫人大呼著又道:&ldo;小畜生,我再問你,你可知道你父母此刻在哪裡?&rdo;
寶玉又是一陣顫抖,突也大呼道:&ldo;他們在哪裡,莫非你知道?&rdo;
萬老夫人嘶聲笑道:&ldo;我若不知道,也不會對你說這番話了。&rdo;
寶玉用力掙脫小公主的懷抱,嘶聲道:&ldo;在哪裡?他們在哪裡?&rdo;
萬老夫人道:&ldo;小畜生,你想偷懶,你想死……你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