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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豪忍不住轉頭望去,只見後面不但採聲已停頓,而且人群兩面分散,讓出了一條道路。
七八條彪形大漢,大步自分開的人群中走過來了。
這七八條大漢俱是神情慄悍,服裝怪異,腳下懼都穿著雙長可及膝的中皮靴,將那雖鮮艷似已陳舊的寬邊褲,塞入靴筒內,看來就像是燈籠似的,上身精赤,只穿著件繡花織錦小馬甲,露出一身紫銅色的肌膚,那有如鐵打般高大的身軀,走入人叢,更宛如鶴人雞群一般,
為首的一人,更是氣概威猛,滿面虯髯,昂首闊步,目光睥睨,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種狂傲不群的慄悍之氣,像是天生的慣於發號施令,天生的不將別的人瞧在眼裡似的。
奇怪的是,這些野性末馴的慄悍漢子們,此刻竟都是雙眉深皺,面色沉重,顯然是憂慮重重,有著心事。
山風吹過,一陣陣又鹹又腥的海水氣味,自大漢們身上散發出來,群豪間已不禁發出竊竊私語:
&ldo;海盜!這必定是海盜1&rdo;
&ldo;不錯,那為首的那人,正是海上大豪,&l;紫髯龍&r;壽天齊,我一瞧那部黑中透紫的大鬍子,就認出他了。&rdo;
&ldo;海上群豪,足跡向不能踏出沿海百里之外,這是江湖中百年老規矩,海盜們一向遵守不渝,今日規矩毀了,竟遠來這裡,莫非這幾年海上的生意不好,&l;紫髯龍&r;竟想到陸上來闖闖天下?&rdo;
&ldo;不對,&l;紫髯龍&r;又非呆子,他縱想生事,也不會在此時此地,就憑上面的幾位主兒,有哪位石能叫他吃不了,兜著走。&rdo;
&ldo;那麼,他們此來又為的是什麼?&rdo;
紛紛議論間,紫髯龍已大步走到擂臺前,目光一閃,展顏笑道:
&ldo;好,好,武林高人,果然全在這裡。&rdo;抱拳接道:
&ldo;海上壽天齊,拜見各位。&rdo;
武當鐵髯道長沉聲道:
&ldo;海上群豪,足跡向不履中原,今日遠至,所為何來?&rdo;
壽天齊道:
&ldo;特來報訊!&rdo;
鐵髯道長道:
&ldo;是何情訊,竟能勞動尊駕?&rdo;
壽天齊道:
&ldo;烏鴉飛百里,報兇不報喜。&rdo;
海上群豪之首,不遠千里前來報訊,此事本已大不尋常,既是報兇而來,這兇訊自然嚴重得很。
群豪不禁群相動容。
鐵髯道長道:
&ldo;忠禽報兇,誠友傳警,尊駕古道熱腸,貧道先致謝意,再聆大教。&rdo;
紫髯龍躬身道:
&ldo;不敢!&rdo;
目光四掃,介面道:
&ldo;明人眼前不說假話,壽天齊做的是何生涯,各位想必早已知道。&rdo;
鐵髯道長道:
&ldo;尊駕劫富濟貧,海上稱俠,天下武林,莫不耳聞。&rdo;
這兩人懼是聲如洪鐘,氣概威猛,言語之間,倒有些惺惺相惜之意‐‐要知鐵髯道長昔年也是盜中之俠,是以對海上梟雄,絕無半分輕賤之心。
紫髯龍朗聲大笑,道:
&ldo;壽某闖蕩海上,多行遠域,尤其東瀛海倭近來常擾江浙沿海,壽某亦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以近來東瀛北海,九州沿海一帶,壽某也常去拜訪,他們的日子端的也過得不甚安寧。&rdo;
銑髯通長捋髯道:
&ldo;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