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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有些驚詫,又有些氣惱,大聲道:
&ldo;茶中有藥?……你既知茶中有藥,為何要喝下去?&rdo;
寶玉道:
&ldo;我縱然明知你說的話是假的,我也相信,我縱然明知你騙我,我也不怨你,這杯茶既是你要我喝的,茶中縱然有穿腸蝕督的毒藥,我也得喝下去。&rdo;
這些話聽來雖然有些俗氣,但只要是自人心中說出來的,最俗氣的話,也如同金玉。但小公主卻道:&ldo;你羅嗦些什麼,我更不懂?&rdo;寶玉道:
&ldo;你懂的,你早就懂了……方才替你梳頭的是誰,我也早已看清。&rdo;
小公主道:
&ldo;她是誰?你說,她是誰?&rdo;
寶玉道:
&ldo;她就是珠兒,也就是將我害苦了的歐陽珠。&rdo;
小公主以縴手攏了攏頭髮,沒有說話。
寶玉道:
&ldo;我本來有些奇怪,珠兒,李大叔,他們怎會騙我?世上又有誰能令他們騙我?如今我才知道,世上的確有人能令他們騙我的,那個人無論說什麼,他們都無法拒絕,那個人,就……是……你!&rdo;
小公主想說什麼,但終於還是未曾說出來。
寶玉道:
&ldo;我本來也在奇怪,為何無論我們走到哪裡,五行魔宮門下為何能跟蹤而來?為何我們的一舉一動,他們竟似都能未卜先知……如今我才知道,那些人本是早已埋伏在那裡的,只是我自己送上門去,而非他們跟蹤而來,而那些地方,都是你拉著我去的,到了那古墓中,也是你自己奔向墓碑,自己送去被那人擒住,否則以你此刻的武功,世上有誰能在出手間便將你制住?&rdo;
他語聲已漸漸衰微,說完了這長長一段話,他已是氣喘咻咻,有如方經一場劇戰一般。
小公主白玉般的縴手,仍在整理著她的髮絲。
她的髮絲是光滑而整齊的,根本全然無需整理,亂的只是她的心絲‐‐少女們又有誰不愛借著整理髮絲的動作,來整理她們的心絲,怎奈少女們的心絲,又永遠是剪不斷,理還亂的。終於,她輕語道:&ldo;這些話,可都是自你心裡說出來的?&rdo;
寶玉道:
&ldo;我說的每句話,都是自心裡說出來的。&rdo;
小公主道:
&ldo;你心裡可相信這些話都是真的?&rdo;
寶玉黯然道:
&ldo;我寧願不信,卻又不得不信。&rdo;
小公主突然冷笑起來,雖然是冷笑,卻仍有些淒涼。
她淒涼冷笑道:
&ldo;好聰明的人,好大的自信,但……但你……你……你又怎敢斷定你所想的,全都是事實?&rdo;
寶玉長嘆一聲,雖末說話,這一聲長嘆已是肯定的回答。
小公主顫聲道:
&ldo;你為何不想想,這些事的發生,難道沒有別的可能?&rdo;
寶玉道,
&ldo;還有什麼別的可能?&rdo;
小公主眼波突然化為利劍,道:
&ldo;這難道不可能是別人化裝成我的容貌?這難道不可能是別人假我的名字行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