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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聚的日子如指尖流沙,蜜月的甜蜜餘溫尚在,分別的愁緒卻悄然籠罩。珍珠接到學校催促返程的通知,她要回四川繼續投身教育事業,這意味著與肖傑的暫別。
肖傑聽聞訊息,心像被絲線纏繞,越揪越緊。他深知珍珠對學生的牽掛,那些孩子的笑臉、求知的眼神,是珍珠心中難以割捨的羈絆。可思念的苦澀讓他不甘就此放手,於是動用各方人脈,只為在廣州尋得一所學校接納珍珠,讓兩人不再受異地相思之苦。
夜晚,昏黃燈光下,肖傑拉著珍珠的手,眼中滿是懇切:“珍珠,我找了好些關係,廣州有不錯的學校,咱別分開了,好不好?”珍珠凝視著他,目光溫柔卻堅定,輕輕撫上他的臉頰:“肖傑,四川那群孩子眼巴巴盼著我回去,這一屆從一年級帶到現在,我答應要陪他們畢業,我不能食言。”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不捨與執著。
肖傑望著珍珠,看到她眼中閃爍的淚光,那是對學生的責任,對講臺的熱愛。他心中縱有萬般不願,也在這一刻選擇尊重。他將珍珠輕輕擁入懷中,像要把所有的眷戀都融入這個擁抱:“我懂你,只是捨不得。”
臨行那一天,機場人來人往,喧囂卻進不了兩人的世界。肖傑緊緊拉著珍珠的手,一路幫她提著行李,從安檢口到候機區,每一步都走得極慢。珍珠紅著眼眶,強忍著淚水,打趣道:“又不是見不著了,搞得這麼悲情。”話雖如此,聲音卻已哽咽。
登機廣播響起,肖傑猛地將珍珠擁入懷中,像要把她揉進自己身體,許久才鬆開,雙手卻仍扶著她的雙肩:“到了給我打電話,照顧好自己,要是累了、受委屈了,馬上跟我說。”珍珠狠狠點頭,轉身走向登機口,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
肖傑站在原地,目送珍珠的身影消失在通道盡頭,心好似空了一塊。珍珠登機後,靠窗坐下,望著窗外停機坪,淚水終於決堤。飛機起飛,城市在腳下逐漸變小,她知道,距離雖遠,心卻緊貼。
春燕和鄭偉天還沒亮就醒了,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心裡頭惦記著即將返程的女兒。窗外晨光熹微,城市尚在沉睡,他倆卻已按捺不住,起身開始忙活。
春燕走進廚房,開啟冰箱,裡面堆滿了昨晚精心採購的食材,都是女兒愛吃的。她想著一會兒定要給孩子做頓豐盛的“接風宴”,慰藉她旅途的勞頓。手上熟練地淘米、洗菜,每一個動作都傾注著滿滿的母愛。鄭偉則在客廳裡,把沙發墊拍得蓬鬆,茶几擦了又擦,又翻找出女兒愛看的雜誌,一一擺好,一心想讓家裡溫馨舒適,讓女兒一進門就有回家的感覺。
時鐘滴答,臨近女兒航班落地的時間,他倆匆匆出了門。一路上,春燕不停地念叨:“也不知道孩子這一路順不順,瘦了沒。”鄭偉緊握著方向盤,時不時應和幾句,眼神中透著焦急與關切。
到了機場,春燕率先推開車門,腳步匆匆往接機口趕,鄭偉拎著特意帶來的外套,緊跟其後。接機的人群熙熙攘攘,他倆擠到最前面,伸長脖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出口通道。每出來一波旅客,春燕的心就揪緊一分,嘴裡小聲嘀咕:“怎麼還沒出來,別是落下什麼東西耽誤了。”
就在春燕心急如焚之時,人群中一個熟悉的身影閃現,女兒拉著行李箱,面帶倦容卻難掩笑意。春燕眼眶一紅,高喊:“閨女,這兒呢!”邊喊邊衝上前,一把將女兒擁入懷中,手在她背上輕輕拍著,似在確認她真的平安歸來。鄭偉也快步走到近前,把外套披在女兒肩上,笑著說:“累了吧,快回家,爸給你做了好吃的。”一家三口緊緊相擁,周圍的喧囂彷彿都成了背景音,這一刻,唯有血脈相連的親情在靜靜流淌,溫馨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