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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臟猛地一揪：&ldo;外面上班的，是人嗎?&rdo;
我把廁所門悄悄地開啟了一條縫，偷偷地觀察那些上班族。
他們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喝水，甚至沒有人眨眼。我揉了揉眼睛，驚恐地發現，他們全都長得一模一樣。
我一下癱坐在馬桶上：&ldo;完了。真的是鬼。&rdo;
我哆嗦著從褲兜裡掏出手機，手忙腳亂的摁報警電話。這時候，有人敲了敲廁所的門。中年人陰陽怪氣的說：&ldo;年輕人，怎麼上個廁所也這麼久?你要在裡面辦公嗎?&rdo;
我正要敷衍兩句，拖延點時間。沒想到他把門拉開了。我心裡面一陣懊悔：&ldo;剛才我怎麼忘了把門鎖上?&rdo;
中年人用刀柄輕輕地敲著廁所門：&ldo;上完沒?&rdo;
我哆嗦著說：&ldo;完了。&rdo;
中年人陰森森的一笑，露出一口白牙：&ldo;當然完了，褲子不都穿上了嗎?&rdo;
他沖我擺了擺手，示意我跟著他去會議室。
如果他是人，我還有心和他打一場。現在我知道他是鬼了，連反抗的膽量都沒有了。
中年人又坐在椅子上了。他拿出來兩個小小的淺碟子。
他神情古怪的看了我兩眼，然後嘆了口氣：&ldo;印泥這個東西，很寶貴呢。&rdo;然後他拿起刀，在自己手指上割下去了。一直割出血來，淋淋漓漓滴到一個碟子裡面。
我早就已經看呆了，這時候哪還能說出話來?
中年人放下刀，伸出食指在碟子裡面蘸了蘸，然後在合同上摁了一個血指印。
他做完了這事，向我抬了抬眉毛，把另一個碟子推過來：&ldo;年輕人，該你了，你也割點血出來吧。&rdo;
我嚥了口吐沫：&ldo;用……用血做的印泥啊?&rdo;
中年人點了點頭，不冷不熱的說：&ldo;是啊，這樣才顯得莊重。古人不是講歃血為盟嗎?這樣的合同才可靠。哈哈哈。&rdo;
他這三聲哈哈哈像是念白一樣，簡直詭異極了。
第三章 陽壽盡了
我看著眼前的碟子，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恐懼滿臉賠笑：&ldo;實在對不住，我暈血。我看……這印泥就算了吧，咱們換紅墨水行不行?&rdo;然後我輕輕推了推那碟子。
中年人兩眼直勾勾的看著我，又把碟子慢慢地推了回來。他幽幽的說：&ldo;年輕人，咱們是出版恐怖漫畫的。這合同，不光是給人的，也是給鬼的。你不摁手印，我怕他們不認可你在這裡上班。將來撞見東西了，對誰都不好。你說是不是?&rdo;
我全身打哆嗦，再也掩飾不住自己的恐懼了：&ldo;我……我不上班了，行嗎?&rdo;
中年人兩條眉毛豎起來，面色鐵青的說：&ldo;我的血已經印上去了。這合同你不簽，我怎麼辦?&rdo;
我擦了擦冷汗：&ldo;好，我簽，我簽。&rdo;
我一邊說著，一邊抓起那把刀。然後大叫了一聲：&ldo;簽個屁。&rdo;我一把抓起屁股下面的椅子，甩手沖他砸過去了。
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砸中，只聽見咣當一聲巨響。我不敢回頭，提著刀就向外面逃。
等我跑出會議室，來到辦公區的時候。我發見這裡根本沒開燈，反而星星點點，燃了一地蠟燭。而那些上班族，全都是紙人，他們或者坐，或者站，亂糟糟擺了一屋子。
所有的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