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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拳卻被對方躲避過去了,季扶生窮追猛打,不放過任何機會,尤其是衝著季運生的臉下狠手。他就是要大家都知道,季運生那不知好歹的傢伙,又被他揍了一頓。
那是教訓,也是對大人們的挑釁。
季扶生自然知道,他這樣做,無疑是在刀刃上行走,可這也是他的計劃之一,只有這樣,他才能不破不立,衝出重圍殺到最後。
這一架行進不到幾分鐘,季漢文就看不下去了,幾次上前逮住季扶生,將他當做一個人形肉盾,拖拽他到季運生的面前。
季扶生嘲笑道:“打個架還要大人幫忙,你真是遜弊了。”隨即,他朝季漢文吐了一灘口水,反被對方扇了一巴掌。他揮拳反抗,打在季漢文的胳膊上。
對比起來,季扶生的拳頭不過是蚊子的叮咬,對季漢文造不成任何的傷害。
季漢文生氣地將季扶生丟在地上,轉身去擦拭手臂上的口水,趁此機會,季扶生再次將季運生放倒在地上,狠狠地揍了他。
“爸爸。”季運生哭爹喊娘,再也沒有了囂張跋扈的模樣,兩人之間相差一歲,戰力卻在這半年之間分出了高低。
季扶生還不解恨,他揪住季運生的領子,故意將其推到季漢文的方向,一步一步挑戰季漢文的底線,他想要將事情鬧大,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試探季家每個人的站位。
尤其是,季振禮。
隨之而來的,是季漢文的怒火被點燃,他一把將季扶生拎了起來:“當時就不該心軟。”
一聲話下,季扶生整個人被砸到書桌上,腦袋不小心磕到桌角,一陣眩暈,是頑強的意志力在支撐他站起來。鮮血從腦袋上直流而下,熱乎乎的流動淌過他的眼睛,滑過他整張臉龐。
季扶生隨手操起桌面上筆筒裡的一把寫字筆,當做防身武器橫亙在胸前。他說:“你要是敢弄死我,我看你怎麼跟爺爺交代。”
正欲上前的季漢文,被他這一句話澆滅了一切暴躁,季漢文掃了掃身上變得褶皺的襯衫,朝季運生謾罵一聲:“廢物。”
季漢文走到書架旁,開啟地下室的門,拎起季扶生就往裡面扔,接著又將門關上。
季扶生趴在地上,身上的疼痛讓他無法快速站立行走,眼前一片漆黑,鼻尖縈繞些許腥臭味,他不由自主地發出幾聲乾嘔。
他捂住腦袋上的傷口,踉蹌地爬到角落裡。四周死寂一般,無論是屋裡還是屋外,彷彿掉進另外一個空間,隔絕了一切事物。
季扶生的心跳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安靜下來,恢復到正常的頻率。他抱著雙腿,輕輕摩挲腳丫子上面還沒完全消失的傷疤。這回,他沒有哭,格外冷靜。
他把玩著手裡的筆,一支一支檢視誰更適合用來當防身武器,最後選擇那支筆頭堅硬的鋼筆。屋裡沒有一點視線,他索性閉上眼睛,假裝自己是一名盲人,思考盲人在漆黑中如何度過。
身上的疼痛讓他無法安然入睡,加上處境憂慮,爺爺似乎也不在這裡,季漢文才會這麼肆無忌憚。
季扶生的思緒從進到警局開始,就沒有停下來過,甚至在睡覺的時候,也明確感覺到自己的大腦一直在活躍狀態中。為了生存,全身的器官和神經都在努力。
他撫摸著粗糙的牆壁表面,大聲嘆了一口氣,隨手摸出一支筆,在牆面上寫下自己的想念。
寫下在西南小鎮的那半年時光,依靠想象夏美娟曾經做過的美食,度過這寂靜得可怖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