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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璟不明白,她怎麼只有在做白曼露的時候,才主動些,坦白些。
提到了與她自己相關的,反而卻怯懦了。
怕什麼?
見她微翕合著唇瓣,欲言卻無話。
他微嘆氣,從桌上要拿酒給她,才發現茶酒都空了,於是喊了外頭的人添茶水,又拿了自己碗裡的,給她倒,“夜那麼長,也不著急說,一兩杯酒先就著風景過癮了,先盡興吧。”
“顧三哥哥說的是。”
再一杯下了肚,白舒童臉都微紅了,身上溫度因坐在別人懷裡,更熱。她點點頭,摸索著桌沿,要坐回去,以為他原有那意思,結果卻沒有,就不浪費時間要走,卻又被一把拉了回來。
靠在了胸膛邊,他低頭在她耳邊問。
“不渴了?急什麼。”
酒喝多了,她就忘記得假惺惺了,輕皺著眉,“不是沒酒了嗎。”
“我喊人加,你坐著,好好再想想,有什麼要告訴我的。”
“不行,我不能再喝了,得緩緩。”
“也沒有不給你緩,就這樣緩著吧。”
就這樣?
躺在他懷裡?
白舒童在他懷裡微抬了頭,抓不準,他一時對她那麼冷淡,一時又喂她酒喝,抓著她入懷,勾著引著,究竟是怎麼了。
外頭一曲罷,聽見裡頭招酒水,款款美人又要撥開竹簾子進來問,卻見圈椅裡顧承璟圈著嬌滴滴的人坐著,還來了興致喂著人喝水,目光輕柔也瀲灩,一時也就知趣不打擾了,退步出去。
只吩咐,“軍官長是帶著未婚妻來的,你們可得伺候得周到點,及時聽著吩咐。”
“是。已經喊人進去添茶水了。”
簾子響動。
來人添了茶水,也添了酒,又撤掉了空的盤子下去,多一眼也沒往一張圈椅裡兩人交疊的身影看。
雖然如此,可外頭還有人呢,要是再進來呢。
再說船艙裡還開著窗呢。
白舒童怕被人瞧見她這有點不得體的模樣,就掙扎著從他懷裡退了出來,不靠在他胸膛上了。
顧承璟隨意地朝外看了一眼,見著她矛矛盾盾的樣子,指尖繞在她頭髮上,說,“外頭月光那麼好,出去瞧瞧,再緩酒意也不遲。你說呢?”
話語溫,手劃過綿白的臉。
讓白舒童都不好拒絕。
這一夜,彷彿進了秦淮河溫柔鄉的是她,被迷醉的是她。
而不是他。
吳媽媽的小桌子擺在了船頭,聽著人給介紹沿途橋洞景色,無暇管船艙內的事。顧承璟帶著白舒童起身,拉著她出甲板,出船尾。
見她酒憨了,就讓她倚靠在藤椅上。
白舒童溫懶著眸子,去賞今夜郎朗星空上的皎月,她這會兒酒意已經上了臉,紅撲著,散著熱。
周圍還有舢板和各式裝著不同門面花樣的小船,各船輕碰,輕靠,也有妓船沿途問著途徑的旅人,要不要點首小曲的。
白舒童抬眼看了眼天,只覺暈眩,輕眨了長睫,又閉上,自行緩了好久,也顧不得看這奇異的景。
她側躺著,顧承璟隨意坐在藤椅旁,船悄悄地經過了涵洞,一片暗,耳邊是男人侵略的熱意,他靠在她耳邊,喊了句,“童童。”
“嗯。”
一時分不清夢裡還是現實。
船又輕悄盪到了覆成橋,停在了秦淮河的東邊。
勾著耳邊髮絲,他又問,“你全名是什麼?仔仔細細地說明白。”
白舒童一步步落入他的井裡,只當著他真當做她有舊時的一個小名,而緩緩閉眼答,“舒童。舍予舒,立裡童。”
他啟著薄唇,淡淡又重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