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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舒童抱緊了小京巴狗,往後退三四步,都不知道房間裡除了她還有其他人。她小心翼翼地看向聲音的來向。
忽地正對著西式壁爐的沙發座攀上了一隻手,是男人的,手掌寬而薄,凝力了,浮了清河脈絡。
她往後又退了幾步。
“是誰,這麼無禮?”
沙發凹的一角蓬回了原樣,被說無禮的人站了起來,聽見這批判的話,也不意外,嘴邊輕彎了下唇,輕嘆了氣。
他撈了西裝,緩緩地走到了光亮處。
一張英挺而又冷肅得無人有的臉露了出來。
白舒童認出來,眼瞳裡亮了下,喊了他,“顧承璟?”
“嗯,是我。”
平時在航空基地訓練,面對的都是一群漢子,有一說一,紀律嚴明。今日受邀到了白家,南京顧三公子的身份被人矚目,又被白家的一幫姑嫂看了一遍又一遍,打聽了履歷一次又一次。
不堪其擾。
顧承璟應付乏了,就來了這偏僻的屋間休息,結果就聽見了嘰嘰喳喳的聲音,歡喜又雀躍的,不是一般的高興。
女學生怎麼會在這裡?
被吵醒的人沒有立刻驚擾聽起來那麼快樂的小雀鳥,她沒了逃婚和被人抓捕的驚恐,絮絮叨叨,自言自語,甚至還和一隻小狗正兒八經地說起了人話。天真浪漫,又自由自在的。
顧承璟沒有破壞人喜悅的惡趣,於是醒了,頭枕在手上,只是聽著一旁的動靜,靜靜無話。
是明知道,而未打擾。
可等了又等,哪知女學生是一點也沒有要出去的意思,這會兒還讀了法語,在房裡哼著曲子,轉起了舞。
窗外已經是暗藍光線,暖暮光早已不見,時候也不早了,姨媽還吩咐了等白家小姐鋼琴曲演奏完之後,要帶他單獨見白家人。
所以,就算不忍心也好,也只好,打斷她的快樂了。
顧承璟起身時稍微地拉整了衣服,扯直了衣袖口,抄著兜看向了又見面的女學生,她抱著小京巴狗,站回了書桌的位置。
檯燈的光在她的背後,光稠糊,不算明亮,可也不難看出,燈前人的輪廓,和她的臉龐。
一張鵝蛋臉清秀娟麗,翦水秋瞳,盈盈有光,臉上
顧承璟不由得挑了眉,哪裡有她說的什麼醜陋的胎記疤痕,又是欺騙他的話。
雅潔天然的狀態,就是個無暇的素淨女子。
只是,越看,他的眉頭卻緊了起來,嘴邊不由得又冷了下,消失了剛剛打斷她快樂的歉意。
這人不就是白家的小姐嗎?
白舒童被他打量著,心裡不明所以,但下一刻就意識到了自己是沒有戴圍巾的,上次同軍官長說了謊,說自己有胎記不能見人,結果,可好。
被他看得正著了,謊話都圓不回去了。
“看什麼?”
“不能看嗎?”
“也不是”
顧承璟儘管心裡詫異,但是表面卻也沒說什麼,如果有一個世家小姐費盡心思,又是假裝被逼婚,又是假裝被人追得無路可逃,在他身上花了那麼大功夫,博取他的同情和關注,他也不是不能陪著消遣下。
他於是收斂了打量目光,淺問,“你在這裡做什麼,外頭辦著派對,那麼多的男士,你卻落了單,和一隻小狗跳起舞?”
白舒童一下子臉就紅了,怎麼偏偏是被他看個正著了呢,而且她還對他說了,自己不會跳舞的話,這下子兩三個謊一起揭穿,她有些無地自容。
正躊躇著回答什麼,懷裡的小狗汪了一聲,她想想,反正說也說了,能拿她怎麼著,就回,“那你又在這裡做什麼,默不作聲的,窺探別人的隱私。”
他明明比她先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