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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明明四聲標準，發音完美的舌頭捋得筆筆直。
「是，是。剛到中國，中文不豪～」
「中文不錯啊，還會說什麼？」
爺叔接過他空蕩蕩的飯盆，一邊打飯一邊非常江湖氣的調戲他的語言能力。菲利普兩眼發直地看著他的動作，他的戰友們正在各個視窗死皮賴臉地完成任務，徐延還得犧牲色相才能打到三份海帶結，他絕對不能成為拖後腿的那個。
對，別停下，一勺，再來一勺。他豁出去了，把頭湊到玻璃視窗，直視著爺叔，真誠地念出那在中國高領群體中無人可擋的四字咒語。
「恭喜發財」
這也是張脩教他的，意思是「rich t richer」。他說在中國只要是個人都不會討厭這句話，就像英國人不會討厭「how are you?」一樣。菲利普起先也質疑過，既然這句話這麼流行， 那為什麼他從未聽母親提起過呢？張脩解釋說這是一句非常地道的俚語，你媽對你半個洋鬼子說了也是殺雞用上宰牛刀。
果然，打飯爺叔訝異了，打飯爺叔吃驚了！他的表情就像是剛透過打飯視窗看見狐狸犬給他作了個揖。他沉默了一秒，放下飯勺，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哈……」
等他以四四拍的節奏笑夠了就慷慨地把飯盆裡最後一點飯都送進了菲利普的餐盤裡。
「謝謝你，我愛上海！」
無情的打飯機器趕緊抬腿開溜，果然身後的隊伍哀嚎陣陣，爺叔一夫當關地一手叉腰，一手敲打著飯盆。
「吵什麼！不就是再等一鍋飯嗎？能不能有點愛國精神！還是不是黨員了？讓那個外國鬼子看看咱們共產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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