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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心理系老狐狸,反客為主一下就把伊貝拉逼得從攻變守。他看了看桌上的古董臺鐘,摘掉眼鏡拿起一支鋼筆在材料上圈圈畫畫。
「不好意思,我首先要保護我的學生和教授不冒被網路霸凌的風險,你先回去想想怎麼回答我這個問題,其他的我們再談。」
「何教授您說的很對。雖然作為碼農的我們一個字都沒聽懂心理學界的爭論,但您的顧慮完全是有道理的。」
伊貝拉毫不氣餒,試著再次掌握主動權。
「我們網課組已經思考了很多防網路霸凌的方案,第一道關卡我們會設定使用者認證,要求註冊登陸後才允許留言,首先這就會過濾掉許多並不以學習網課為目的的無聊網路遊民,並留下使用者的手機號從而可以追溯到身份證號,告知他們針對不當行為我們大學保留法律訴訟的權利。第二,我們會設計一個完善的舉報系統,過濾不友善留言,被舉報次數頻繁的使用者將會被永久禁言。最後,我們會確保整個系統除了對本校學生免費開放以外,除了一些基礎的公開課,高階特定的課程對校外社會人士都是按月收費的。我相信沒有人會變態到付費就為了去黑一個大學講師吧?付費機制保證了大部分使用者都是以學習為目的的使用我們的網課系統。」
何旭認真聽了一會兒點點頭。
「你們的確有一套針對普通網路霸凌的完善措施,我會在下次心理系會議上要求講師和助教為基礎心理學內容錄製公開課影片,但 work shop 和更高階的模組我可能還需要考慮,這涉及到學術言論自由的問題。讓我想一想該怎樣和你們解釋學術界的現狀……」
可能是習慣了和文院用論文征服彼此的最強大腦們說話,何旭對徐延和伊貝拉這種用專案交談的碼農解釋起來也有點費力。
「我前幾天和杜塞道夫大學交換組的一位老統計學家聊天,他之前在美國待過六個月為 fbi 統計全美各個地區的犯罪率。在統計完把結果交進 fbi 後他本也想自己寫一份報告發表,但最終他連開始寫的勇氣都沒有。因為在他的資料裡,貧民窟居民和有色人種尤其是黑人犯罪率最高。這雖然是一個統計學上的事實,但他敢寫嗎?寫了他敢往期刊裡發嗎?這是不現實的。真空如學術界都存在會遭到道德綁架的問題,一旦被扯上『種族歧視』的汙點就會影響到自己整個學術職業生涯。2005 年時任哈佛校長的勞倫斯 薩默斯在一個封閉性會議上涉及兩性差異的即興講話都引起輿論最後使他引咎辭職。我們自己內部也有一位研究兩性差異的教授,她的論文哪怕只在國內期刊上發都每天要收到一堆女權主義者的抗議郵件,車停在停車場被人扔動物內臟。有自己研究專案的教授通常會有自己的學術視角,請問你們準備如何保證這些教授的網課上不會被變成道德綁架的話柄?」
觀察著何旭那步步緊逼的邏輯,引經據典的口才,再加上把握談活者心理的單刀直入環環相接。徐延開始理解為什麼伊貝拉說只要搞定了他問題就解決了一半,顯然其他老教授們加起來可能都玩不過他。
他們兩個無知碼農被這一整套學術界的故事繞得暈頭轉向,為網課系統血戰了幾個月的徐延從邏輯上都開始認同何旭的說法了。是啊,在開放網課資源為社會大眾注入前沿知識的同時,他們又該如何保證教授與講師的利益呢?
徐延反正已經放棄抗爭了,伊貝拉似乎還懷有一線希望,在何旭沉默的注視下,她也開始一邊焦慮地偷偷瞄手錶,一邊沒話找話。
「呃,教授您說的問題的確是非常值得考慮,但是許多其他科系也加入了我們的網課專案……」
吱呀
大獲全勝的何旭早已失去了繼續和他們聊下去的興趣,直到辦公室的玻璃門開合聲響起,他條件反射地抬頭去看,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