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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幽在心裡發著牢騷，卻並沒有阻止他。
於是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出了門，上馬牽驢，依舊慢悠悠地往城南去。
走了沒幾步，只聽唐瑞郎說道：&ldo;昨天，我對皇上說你的射術是戚雲初所授。的確，安樂王曾經在天吳宮學武，但那時的他就已經和戚雲初聚少離多。所以，戚雲初不可能從安樂王那裡習得射術，再傳給你……這麼說起來，難道你還有一個天吳宮出身的師父？&rdo;
他說得是厲紅蕖？
陸幽表面上沒什麼反應，心裡卻已經開始了推敲。
厲紅蕖從來不提起自己的師承門派，也不透露自己的過去經歷，卻能夠在戚雲初的默許下，自由出入大內宮廷，難道說……還真是天吳宮的人？
想到這裡，他反問陸幽：&ldo;你剛才說我戴得是天吳宮面具？&rdo;
&ldo;沒錯。天吳宮有個賞罰司，類似於朝廷內的刑部。卻只針對江湖中的善惡之事進行賞罰。罰惡的那些弟子們整日在江湖上行走，時常被惡人偷偷描繪了畫像，私底下散發。一則不利於身家安全，二則行蹤舉動都暴露在了明處，不利於抓捕。於是天吳宮就有個規矩，凡是罰惡司的弟子外出行走，都必須帶著人皮面具。&rdo;
原來還有這種講究。
陸幽對江湖之事一無所知，緊接著又問：&ldo;那麼天吳宮人人都會製作面具？&rdo;
&ldo;當然不是了。製作面具所需要用到的藥材，種植在天吳山半山腰的香糙峪裡面。而面具的製作方法，只有藥石司的幾位前輩掌握……&rdo;
說到這裡，唐瑞郎卻又自言自語起來：&ldo;不對啊……藥石司的前輩，又怎麼會跑到詔京來了？&rdo;
陸幽不鹹不淡道：&ldo;我整日待在宮裡，怎麼可能會認識你所說的那些宮外高手。&rdo;
唐瑞郎想了又想，忽然道：&ldo;紫宸宮北門邊上有個天一觀，裡頭住著不少天吳宮的女弟子。一則為皇室打醮祈福，同時也兼有維護後宮女眷之用……莫非，你的師父她是一位女子？&rdo;
這倒是有些對得上了。
然而陸幽回想起厲紅蕖那一身鮮艷紅裝，哪裡有半點女道士素淨典雅的模樣，又覺得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不過唐瑞郎倒是知道不少這宮廷裡頭的事，正好拿點平日裡弄不明白的事來問問他。
&ldo;那你知不知道，弄雨樓是什麼地方？&rdo;
&ldo;嗯？&rdo;
唐瑞郎抬起來遮光的手就這樣僵在了半空中，突然緊張了起來：&ldo;怎麼？難道是有人要你去那裡？！&rdo;
&ldo;……沒有，隨便問問。&rdo;
陸幽一口否定了他的猜測，唐瑞郎這才似乎放心，接著說出了答案。
&ldo;弄雨樓應該是建造在後宮東海池中，湖心小島上的一座小樓。與世隔絕，幽靜而孤獨。它的歷史可以一直追溯到大寧皇朝開國皇帝，太祖趙化淳的時代。雖然不清楚最初太祖修建弄雨樓的初衷，但是此後的歷代皇帝，都從宦官之中挑選出那些年輕貌美的青少年，送進弄雨樓來，倒是與那些嬪妃宮女們一樣的用處。&rdo;
弄雨樓居然是皇帝豢養男寵的地方？！
陸幽萬萬想不到這樣的答案，他倒了一口涼氣，回想起柳兒和那些被弄雨樓使帶走的小宦官們，的確一個個容貌俊秀。
難不成，那個頭花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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