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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過來隨便翻兩翻,就在上頭按下了手印。
葉佐蘭再將按了手印的文書重新收回來,交到陸鷹兒手上。陸鷹兒核查完畢,滿意地抬起手來指著東面。
&ldo;那就拜祖師爺去罷。&rdo;
眾人魚貫進了東邊小院。入得門來,正是當日葉佐蘭曾經見過的堂屋。
此刻,堂屋前面已經站著包括柳兒在內的三名已經淨身完畢之人。
柳兒他們是上一批進入東院接受淨身的。那批人的運氣不錯,二十人裡活了十三個,其中十人應召入宮;餘下三人就養在東院,以備不時之需。
此刻,已淨身的和未淨身的打了照面,都面面相覷沒有什麼言語,就連在一旁觀察的葉佐蘭都感覺到了氣氛的僵滯。
還是陸鷹兒道:&ldo;入了宮,大家都是同僚。有什麼想說想問,要打招呼的,趕緊吧。&rdo;
眾人還是好一陣沉默,不知是哪個愣頭青傻傻地問道:&ldo;那個……要疼多久?&rdo;
三個已經淨了身的,你看我我看你,還是柳兒紅著臉回答道:&ldo;養得好,一二十天。養不好……就是一輩子的事兒。&rdo;
&ldo;好了好了。&rdo;陸鷹兒不讓他繼續說下去:&ldo;拜祖師爺去罷。&rdo;
刀子手的祖師爺是華佗,而東院裡頭供奉著的卻是宦官的祖師爺,司馬遷。
葉佐蘭卻是有點不明白了,司馬遷畢竟不是宦官,也不是自願淨身。怎麼就成了這一行的祖師爺?然而他轉念一想,自古而今,又有哪個自願淨身的宦官,能夠比得過這位的聲名遠播?
真是不情不願的行當,找了個不情不願的祖宗。
他心裡正感嘆,只見陸鷹兒已經讓幾個新入行的在神龕前頭跪倒,拜了幾拜,又轉過去看供奉在神龕周圍,東西二壁上的牌位和貢品。
牌位都是長生牌位,上頭寫著歷朝歷代,宮中諸位秋公、太監的名諱。陸鷹兒指著這些牌位娓娓道來‐‐這位是發明瞭造紙的;這位曾經官居宰相;那位驍勇善戰,更勝武將;還有那邊那位,靖難有功,被封作異姓王……
再看供奉在這些長生牌位前面的貢品,卻不是什麼容易糟爛的吃食點心。
只見鏨金的銀盤裡盛著棗紅的瑪瑙,櫻粉的碧璽,豆綠的翡翠;烏木牙臺上擺著用和田白玉雕的包子,頂著頭上通紅的一點沁色。還有什麼水晶的酒盅、犀角的來通……隨便哪一件,都比得過當初葉鍇全的那隻蟋蟀籠子。
陸鷹兒說,這些全都是宮裡頭的宦官供奉在這裡的,可不敢隨便亂動。倘若有大膽包天的偷子,被正主兒抓住了,那可就是砍手砍腳的下場。
說起來,這東院裡頭,至少也有二十年未有盜匪光顧了。
第28章 換命
供桌上的奇珍異寶,讓從貧困中走來的男人們兩眼發直。那些黑如泥沼的眼眸中,第一次倒映出了斑斕光芒。
只有葉佐蘭還在注視著一層一層堆疊起來的長生牌位。
那些長長短短的宦官名號,一個接著一個地在他的腦海中滑過。有些很陌生,有些卻曾經在書本上見到過。
然而無論從前熟悉與否,此刻,葉佐蘭都覺得他們格外親切。就好像數百甚至數千年之前,牌位上的這些人也都曾經站在這裡,心懷忐忑地等待著淨身的那一刻。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北壁最高處角落裡的牌位上。這塊蒙了塵的長生牌,比周遭的都要老舊,上面刻著的也不是如今常用的文字。
葉佐蘭努力辨認了一陣,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