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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聽書初次跟在他身邊,發現他碰過的銀線手帕都會變黑,才知道他的毒鮫身份。
那時他也是那樣問他:「我是毒鮫,你如果害怕,我也可以把你送去別人身邊。」
聽書說:「不怕的,我請公子畫畫,再往上面畫上繡樣就好了。別人畫畫尚且需要筆墨紙硯,公子只需要以手為筆,銀帕作紙,是獨一無二的。」
顧聽霜或許也注意到過這孩子的異常,跟他提過幾句,但是他卻沒有放在心上。
他過於相信前世已經發生的事實,滿腦子記得的都是上輩子聽書死後,百里鴻洲與晴王府決裂的事實——但那未必是真的。
雪妖的事情尚且和上輩子有出入,他又怎麼能保證聽書的事上也能和上一世相同呢?
顧聽霜當初告訴他的是對的,同被仙帝忌憚,百里一家和晴王府是一樣的,不過是因利而合,又因利而散。
上輩子和這輩子,那麼多的事情都變了,只有一件事沒有變,那就是被仙帝施壓的局勢。
百里鴻洲前世殺到晴王府找他要人,要他以命抵命;後來的顧斐音默不作聲;今生寧時亭在城門之後被冰原蜉追殺,上報過後,顧斐音不聞不問。
他們早就默許,早已知情。顧斐音在百里一族聯絡下默許了,這次可以犧牲一個小小的寧時亭來交差。對於百里一家來說,這是最好的選擇。
只是不知為什麼,顧斐音突然又不想這樣做了。或許是臨時起意,更或許是覺得手裡這一尾毒鮫到底還是珍貴稀有,以後難再得。
他突然不要寧時亭的命了。
大的羽翼折不了,就折這片羽翼上最豐滿的那枚羽毛。百里聽書,忠心耿耿跟在寧時亭身邊幾年,又是最卓越罕見的冰原蜉蝣。
故而百里鴻洲趕著回來認了這個親弟弟,帶回家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好讓仙帝看見他們的誠意。
折這一枚羽毛,在仙帝眼裡,就會是同時折去晴王與百里鴻洲的羽翼,何樂而不為?
從這方面來看,讓聽書去死的價值,甚至比讓寧時亭去死的價值來得更大。
這一剎那,寧時亭什麼都想明白了。已經冷透的心,再來看清一遍眼前人是什麼樣的人,已經毫無波動。
他為之感到沉悶的鈍痛的,只有聽書。
他啞著聲音說:「求求王爺……」
「寧時亭,你這是想抗命麼?」顧斐音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眼前的鮫人,為他這不同尋常的反應感到有些新奇。
寧時亭沉聲說:「是。請……請王爺給我一個抗命的機會。」
「看不出我的阿寧,對那個小孩竟然這樣看重,在你心裡,是否那個百里聽書的安危,比我還重要呢?」
顧斐音俯身湊近了,直視他的眼睛,「我的阿寧什麼時候……連本王的命都不關心了呢?這樣可不乖啊,你最近都不太乖順,我以為你知道,這次是我給你的懲罰。咱們晴王府和百里一族關係不和的訊息,是作假的訊息,本王忘記告訴你了。什麼時候你也開始上這種當了?」
寧時亭手指僵硬。
顧斐音漆黑的眼近在眼前,裡面暗沉沉的讀不出任何情緒,聲音像是毒蛇一樣鑽入他的耳中:「你的命是誰給的,需要我提醒嗎?還是阿寧你覺得,現在翅膀硬了,就能另澤佳木而棲……且不說你算不算良禽,阿寧,你唯有在我手裡,才能活出一絲人樣。是我近來太寵你了。」
「若是你自己不肯說的話,是否要我給你細數一下,阿寧,這些天來你給我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顧聽霜感覺到寧時亭掐著小狼爪子的手指已經有些用力過度了,他替小狼感到了疼,但是沒有往回收,而是低下頭,隔著衣衫輕輕舔了舔他的手指。
粗糲的獸類舌頭帶著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