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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時亭於是動了動,將衣服往上拉了拉,又往裡縮了縮頭。
又聽見顧聽霜很輕的,一聲悶笑。
明明是他被他塞在床角,反而像是顧聽霜制住了他一樣。寧時亭思緒混沌之間,也沒想起來思索顧聽霜半夜三更的又來找他幹什麼。
兩個人小動作不斷,寧時亭到底還是被顧聽霜這個傢伙弄煩了,趁他收手放下的一個空檔,手腕迅速地往後摸了摸,準確扣住了顧聽霜的手腕,不許他再動。
顧聽霜這次是真的不動了。
金戈聲越來越近,兩人都耳力敏銳,很快聽出了那陣聲音已經來到了院落外。進入院子裡後,卻彷彿是因為不太熟悉香閣的構造,正在門前徘徊。
顧聽霜清晰地聽見了一聲陌生、低沉的男人的聲音:「寧時亭在哪裡?」
這聲音很淡,帶著某種居高臨下的掌控感。就是這一聲「寧時亭」讓顧聽霜猛然一震。
這一聲中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明明白白的,這是叫自己的所有物,自己所掌控的人,所以他是這樣理直氣壯,就像顧聽霜自己平時叫小狼一樣。
不知為什麼,這樣的認知讓顧聽霜感覺十分不舒服。這一聲出現的同時,他放出了自己的靈識。他能感知的範圍瞬間闊大,他讀到了寧時亭現在的壓抑著的情緒。
不是畏懼,也不是激動,反而是一種讓人參不透的……漠然,和漠然後面的壓抑情緒。
香閣外,高挺沉穩的男人下了馬,快步往內室走,旁邊值夜的葫蘆跟在身後。
夜深寂靜無人,葫蘆是府上的老人,輕聲詢問:「王爺,請問是否需要把府上的人都叫起來?公子生了病,這幾天都是早早就睡下了。」
進入室內,光線亮起,顧聽霜憑藉靈識,也是第一次這樣清楚地看見了顧斐音的臉。
男人擺了擺手,順手拿起桌邊的茶開始喝。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點心盤,皺了一下眉,又將視線挪開了。
這個人是顧聽霜的父親,他已經對他沒有印象了。
高大偉岸,眉眼俊秀,隱隱透著一種桀驁邪氣和傳聞中的驍勇將軍一樣的樣貌,威武,但並不粗莽。的確是一副能讓高門貴子、閨閣小姐趨之若鶩的面龐。他單單是坐在那裡,就已經讓人有了不可正視之感。
「病了?怎麼回事?」
「這幾天冬洲雪患,公子勞心過度,郎中叮囑了要靜養。公子現在是……」
「我去看看他。」顧斐音喝了口茶,然後將茶杯在桌邊輕輕一放,眉眼間透著一種冷然和不耐。
顧聽霜看到這裡,收回了靈識。
他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本身身上,回來時卻發現寧時亭有了一些變化。
鮫人的身體越來越涼,呼吸也越來越輕,漸漸得近似於無,看起來是隻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一樣,氣若遊絲的樣子。本來就涼的身體變得更加冰冷。
就像是……快死了一樣。
顧聽霜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動了動,反握住寧時亭剛剛抓住他的手,隔著一層薄紗去探查他的脈搏,摸了半天沒摸到,才想起來用靈視查探一下,見到是寧時亭封閉了氣息,屬於鮫人的靈火還在跳動著。
他鬆了一口氣。
房門咔噠一聲被推開了,陌生的氣息侵入了這個房間。
男人的身影出現在帳幔之後,一個朦朧的影子,光線被擋住了一大半。
隨後,簾子被撩開了,外邊輕輕透進來一些涼爽的風,將床帳中殘留的溫暖稍稍吹散了一些。
黑影覆蓋的地方越來越大,是顧斐音傾身往前,在仔細地看寧時亭。
鮫人本來就病弱,毒鮫的身體底子更不好,現在看著臉色蒼白髮青,在月色下顯得氣若遊絲。不用再仔細看也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