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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出鞘,刀尖輕輕抵上鮫人薄薄的喉頭。
下午寧時亭醒著的時候倒是很敏銳,只是這時候睡著了,就變得有些遲鈍。
「這個人是我的,我的獵物。」
顧聽霜心想。
將寧時亭的命我在手中的感覺是這樣安定美好,他只要手微微用力,頃刻間就能劃破他的喉頭,讓寧時亭那張柔軟微涼的嘴永遠不能開口說話。
為什麼不可以?
是這個人左右了他的心神,是這個人將他獨自拋在寂寞的黃昏中,看著他的背影出身。
寧時亭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問他,卻敢來自作聰明地可憐他。
他不需要。
寧時亭在迷濛中,隱隱有醒來的意思。
顧聽霜眸光一暗,一念之間,正準備動手的時候,卻突然被一陣破空的金戈聲響打斷了動作。
那聲音是仙馬馬刺撞在鎧甲上的錚然聲響,雖然那聲音很小,但是出現的時候已經非常近了。
顧聽霜沒有聽過這樣的聲音,正在他愣神的時候,寧時亭卻像是突然驚醒了一樣,猛然睜開了眼睛。
醒來第一眼看見他,寧時亭有些迷濛。
他張開口時,顧聽霜以為他要問他為什麼會在這裡,又或者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手上還拿著刀,但是寧時亭接下來的動作直接超出了他的想像——
寧時亭隔著被子扣住了他的手,神色焦急地說:「快上來,飲冰,上來,躺進被子裡邊。」
「什……」
顧聽霜還來不及說話,寧時亭就爆發出了驚人的力氣,直接把他拖上了床。匆忙間用被子把他裹住,蓋得嚴嚴實實,連呼吸都不均勻了。
顧聽霜眼前一片黑暗,只能聞見寧時亭身上的香氣,還有睡了半晚上,殘留的熱氣。
他聽見寧時亭低聲說:「王爺回來了。」
第59章
顧斐音從來都有個小習慣,那就是慣常喜歡提前、延後或者推遲約定,他從來不肯把自己的行蹤告訴任何人,即使身邊親信眾多,他也習慣於獨來獨往。
寧時亭在冬洲的時候,每每要等他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有時候他說要過來,卻不會過來,有時候沒說要來,卻過來了。
那時他總是會給寧時亭帶一點鮫人用的天池花泥用,不打招呼過來時,會說是要給他一個驚喜。夜半來時,把東西放在他房中,而後一言不發地去巡視營地,讓寧時亭手下的其他副官起來述職。
他會坐在營帳中,一聽大半夜,滿意的話,就會去休息睡覺,然後第二天早晨讓寧時亭服侍他梳洗。如果不滿意,對寧時亭在他不在時的作為有什麼不滿時,就會坐在他房外,一杯茶喝上許久,等他醒來後發現他來了,再聽寧時亭過來述職、請罪。
現在想想,與其說寧時亭是沒發現他對自己的防範,不如說是他為這樣的行為找好了理由。
他理所當然地覺得,作為上位者,本該提防著一切。顧斐音是經歷過手下背叛,在生死關頭走過無數個來回的人,他的冷漠會有合理的解釋。
金戈碰撞,仙馬踏在園中的聲響是這樣熟悉。
寧時亭第一個念頭就是,現在顧斐音過來了,但是顧聽霜還在房中。
顧斐音不喜歡顧聽霜這個兒子,他在他身邊的時候,就幾乎沒聽他提起過。唯一一次提起,還是寧時亭這次被他派來西洲之前,問起他可否需要他在入府後作出一些改動。
顧斐音當時一下沒想起來:「都行,你怎麼住得習慣,就怎麼改。你進了府,就是我府上的半個主人。」
寧時亭提醒他:「那,小殿下呢?世子府上呢?」
他的本意是聽說過顧斐音還有個靈根殘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