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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公子似乎並沒有令府上有什麼特別的準備。」
葫蘆和菱角守在香閣外邊,替顧聽霜打點東西,低聲議論著。這些聲音不可避免地傳遞到顧聽霜耳邊。
他坐在窗臺前,望著庭階邊那株金色的銀杏樹。大雪摧折,也沒能撼動這棵樹的光華,燦爛碎金像是要透過頂一樣衝破冰層而去,將一小角天空也照成燦爛的顏色,刺啦啦地晃人眼睛。
小狼照舊趴在顧聽霜膝蓋上,聽見外邊人說話的時候,就豎起耳朵,隨後再趴下去,舔舔顧聽霜的手指。
「東西都搬過來了,香閣這邊如果有什麼住不習慣的地方,您就跟咱們說。不過好在是這裡離百草園近,狼大人們也不用一起擠一個小房間了。」
葫蘆開始敬稱顧聽霜的狼群為「大人」。兩兄弟忙完了外邊的東西,指揮其他人將東西各自歸位。正在沏茶的時候,就聽見顧聽霜問:「你們剛剛在外頭說,寧時亭沒有特別的準備,是什麼意思?」
葫蘆想了想——這不算背後說主人八卦,只是因為顧聽霜要問。
他說:「以前聽書小公子在的時候跟我們說的,以前公子在冬洲,只要是王爺說要來,公子就會提前準備好,天天做著王爺喜歡吃的九珍合酥,天知道那個東西多難做,三十多種材料又要碾又要蒸,有的還得炸了之後晾乾了磨,咱們小廚房都懶得做這個,但是公子就是上心得很。還有王爺要喝的茶,聽說也是特別的沏泡手法,只有公子做得來。」
顧聽霜笑了一聲:「這種東西,哪裡來的只有誰才能做好的說法。」
葫蘆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只是跟著附和說:「是啊,大抵是有情人間才這樣吧,明明都是一樣的茶,但偏生就覺得誰做出來的好喝……」
說到這裡,葫蘆噤了聲。
他想起了顧聽霜一開始對寧時亭的敵意,涉及到顧斐音和寧時亭的關係,似乎總會讓顧聽霜心情不好。
也畢竟之前顧斐音對王妃不聞不問,十年間,晴王身邊鶯鶯燕燕不斷,少不了紅袖添香,大概會把寧時亭當成其中的一員。
晴王對寧時亭是個什麼感情不知道,至少讓人入府進門了,明明白白用著晴王府的名號,這種認可也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而至於寧時亭,他性情內斂溫潤,但儘管他從不提起晴王殿下,看他對王府和顧聽霜的上心程度也知道,必然用情不淺。
不過這些話,自然也是不能說給顧聽霜聽的。
「對一個人用心,就是這樣麼?」顧聽霜沉默了一會兒,問道,「花這麼多功夫去做可以給下人做的事,給誰看?我也喜歡吃九珍合酥,但我娘從來都是讓人去街上買東巷那家已經做好的,我吃過這麼多,味道也並沒有什麼差別。」
這是他所不能理解的事,他不長的人生中,曾經只有他的娘親對他上心過,但是聽起來又是這樣不同。
葫蘆也只是笑,說:「殿下,這不一樣的。王爺或許喜歡吃家中的飯食,公子考量的是總想讓王爺吃上最新鮮的,最好的,或許王妃殿下想的卻是怕您餓了饞了,去外邊買後,還能多空出些時間陪伴您……」
「也用不著給她貼金,我娘那個人就是圖省事。」顧聽霜說。
葫蘆就笑了笑,也低頭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菱角在外邊叫他:「來了,去餵狼大人們了,過來一起把百獸園的那幾頭倔鹿拉過去。」
顧聽霜頷首,他也就俯身告退。
關門之前,卻又聽見顧聽霜喃喃說了一聲:「我不喜歡吃新鮮的,九珍合酥要放老一點才好吃。」
在香閣的第一晚風平浪靜。
顧聽霜換了地方,睡得也還算安穩。這個地方是寧時亭調香的地方,總是隱隱約約地帶著寧時亭本人身上有的那種香氣。
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