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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們吃盡了苦頭。 一天,巴比·多義耳從安東尼·本德爾那兒回來,說瓦克兄弟為爭奪一個姑娘,把埃迪·卡坡卞科的頭砸開了瓢。埃迪小夥子是我們的人。巴比問:“你認識瓦克兄弟嗎?” “認識,”我說,“他們是路琪賽家族的。” “那好,安東尼要你去搞定他們。” 我說:“巴比,挑誰也不應該挑上我呀。你知道季坦諾·路琪賽和我過世的老丈人是最好的朋友。存心跟我搗亂是不是?” “沒那麼嚴重,”他說,“沒說讓你殺了他們。只是教訓教訓。” 說也沒用,我知道安東尼·本德爾是故意的。我就說:“OK,他們在哪兒?” “不知道,你自己找去。” 我尋思,只要找不到他們,也就不用“教訓”他們,就這麼一天一天地耗著。大概安東尼摸透了我的心思,一天早上,一個叫胖子安東尼的打電話給我,問我是不是正在找瓦克兄弟,我說是,他問:“哪一個?” 我說:“哪一個都成,他們只說是瓦克兄弟。” 胖子安東尼就說,他和哥兒倆中的一個約好了,那天下午兩點在3街和97道的一個什麼地方談一筆生意,但他會去得晚一點。如果我有什麼事需要和他們了斷,這就是個機會。你明白了吧?他們都安排好了,你不想幹都不行。 人也替我找好了,強尼和托米,一人帶一根棒球棍。我是接合同的,不用自己動手。 我們開車到了胖子安東尼說的地方,瓦克果然在那兒,但是還有另外一個人。我們從車裡跳出來。他一看見我們就傻了。兩個打手對付他,我把那個不相干的人推到牆根,說:“你別管閒事。他傷了我們的人。” 通常像這種情況只消打他的腿,但是強尼和托米沒頭沒腦一通揍,我叫他們住手已經太晚了。後來我聽說那小子在醫院裡躺了半年。 我算是徹底得罪季坦諾·路琪賽了。而且我知道安東尼·本德爾特小人,他決不會承擔任何責任。本來瓦克兄弟和埃迪·卡坡卞科為一個姑娘打架,也不算什麼特別的大事。打架總會有輸贏,但輸了以後又拉上家族的人來搞報復,那性質就完全不同了,按章程是要上公堂的。“公堂”也是當初薩爾瓦多·瑪然詹諾的改革之一。法官團一共六個人,紐約的五個家族和新澤西州的諾瓦克家族各出一人。如果最後的裁決出現平局,任何一位老闆都可以出面投一票。 當時快到聖誕節了,要等到過完了節才升堂。以前每年的聖誕節路琪賽夫婦都請我們去他們家開派對。那天梅爾卓跟我說季坦諾的太太凱蒂打電話來請我們,我不知怎麼的,心裡竟然有些感動。 我們到了路琪賽家,喝了幾杯酒後,季坦諾避開眾人把我叫到樓上,問我是誰下的命令。我能說什麼呢?安東尼·本德爾是我的頂頭上司,我要是出賣了他,那就盡等著穿小鞋不說,弄不好還會引起又一場家族間的火併。我於是說:“你就當是我自己乾的好了。就算我告訴你是別人,你又能怎麼樣呢?” 他說:“聽著,我現在就可以廢了安東尼·本德爾那小子。” “季坦諾,你聽我說,我相信你講的話。但我們就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好不好?就當是我自己乾的,好不好?” 正式審判的地點是在喬利·喬斯的餐館裡包了一間雅座。對方是季坦諾·路琪賽帶著瓦克兄弟的縱隊長。季坦諾本來是用不著來的,我知道他這一趟完全是為了我。我們這邊有安東尼·本德爾和巴比·多義耳。我們家族的法官是個“老油球”,叫沙笛諾。“老油球”是我們對那些生在義大利、後來到了美國的第一代移民老頭兒們的稱呼,帶點貶意。不過沙笛諾這個“老油球”很聰明,每次安東�尼·�本德爾出庭時他都坐在他旁邊,管著他不要胡說八道。
瓦拉奇備忘錄(20)
那天季坦諾·路琪賽一反常態地寬宏大度,臨走時大家握了手,每個人都是輕鬆愉快的樣子,只有瓦克兄弟的縱隊長一臉怒容,而且從此以後路琪賽家族的人對我都很冷淡。 安東尼·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