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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站,你根本聽不到別人說話的聲音,只有她說話的份兒,是那麼幹脆利索,又是那麼受人喜歡,還有她那粗嗓門的笑聲。
下面這個話題,與同族伯父張根海有關,與我家祖墳有關。
我家祖墳原先在白石道上,墳裡有好多石碑,剛解放那陣,一個運動接著一個運動,結果是有那麼一個運動,就把我家祖墳給填平了。父母對此還有記憶,墳裡石碑好多好大,墳裡的樹好多好粗,就那麼給填了。填完還澆了許多水,從墳墓裡跑出好多好多的蛇,從墳墓裡跑出各種各樣的蛇,嚇得引水澆地的人抱頭亂跑,嚇得澆水灌地的人四處亂竄。祖墳讓填了,後來就遷到現在這個地方,也就是南溝樑上。祖墳裡的石碑,也四海為家,不知蹤影。
同族伯父張根海的祖墳也在白石道上,也就是那個無理由的運動,把他家的祖墳也給平了。為此,他老人家讓祖父給他另選一個墳地,祖父在西樑上給他選了一個,村裡人挖開後,發現裡面有一個別人埋下的東西,原來這個墳地已經有人選好了,不知什麼原因沒用。
同族伯父張根海自從遷了祖墳以後,他家就開始興旺發達起來,首先是他老人家的大兒子,也就是我的同族兄長張萬懷進城當了工人,娶妻姓郭,生一男一女,兒子叫張華,在忻州鐵路局工作,日子已經達到小康水平。其次是他老人家的二兒子張有懷當了兵,後復員轉業在忻府區檢察院工作,娶妻姓邢,生一男,名叫青山,取意為在青島出生。他老人家的三兒子張喜懷,在北京當了幾年兵,回到村,當了幾年村裡的支部書記,天生愛好吹拉彈唱,學了一門手藝,養活著一家人,生活也過得滋味。先娶妻胡氏,白石村人,名叫胡喜蘭,人長得相當漂亮,又有風度,我在白石村上初中時,她老人家給我們帶語文課兼班主任,曾經是我們男生心目中的偶像。後經人說合,嫁給了三哥,生一男,不知叫什麼名字,現在姥爺家生活。之後,三嫂不知怎麼就得了白血病,年紀輕輕地就走了。打發那天,原定是我主喪,碰巧那天我去呂梁參加工作,父親把我送在太原火車站,他老人家又返回村繼續幫忙。
那天是一九八零年十月六日。四年前的這天,黨中央一舉粉碎了四人幫。六年後的這天,我還經歷了一次特殊的旅行。由此看來,這天對我有著十分重要的紀念意義。
隨後,三哥續絃頡氏,下佐村人,生一男,名叫張勇,這是後來順理成章的事情。 。。
同族伯父張愛元:一位紅火熱鬧人
同族伯父張愛元:一位紅火熱鬧人
當我在電腦上打出“張愛元”這三個字的時候,在我心裡是一陣巨痛,好像有無數只螞蟻爬在我的身上,是那樣難受,又是那樣痛苦。說句實在話,那個時代給我留下的記憶,除過貧寒,就是辛酸,還有貧寒和辛酸攪拌起來的仇恨。想起那個時代,就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時代的人,他們給我的印象是完美無缺的:貧窮而善良,純樸而勤勞。
在這些人當中,有一位我始終忘記不了,他就是我的同族伯父張愛元。他老人家與我們算是本家,平時我習慣稱呼他老人家:愛元伯伯。十年前的一天晚上,他老人家悄悄地走了,留下一處空院,還有空院裡那棵香椿樹。
他老人家終身未娶,喜歡唱戲,愛跟人開個玩笑,是個紅火熱鬧人。改革開放前,什麼毛澤東思想文藝宣傳隊,是村村有,隊隊唱,同族伯父張愛元自然是其中一員骨幹,不管村幹部讓不讓,他都來。自然村幹部也想著他,嗓門高,身體墩實高大,人又好說話兒,戲中的父親,就非他莫屬了。人們常說,臺上一家人,臺下一個人,那就是指同族伯父張愛元的。
雖說村子不大,要辦一件利索周到的紅白事宴,還是不容易的。我們張家在村裡屬大戶,光本家就佔去全村一半以上,誰家也有個是是非非,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