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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有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rdo;紀嵩問。
陸一溪用勺子攪動著碗裡的燕麥片,瞳孔裡透露著茫然不知所云的好奇,心裡是一葉孤舟在無邊大海里浮浮沉沉,她說:&ldo;我瞞你什麼啊,我一普通老百姓,又沒詐你的錢,你什麼意思啊?&rdo;
紀嵩死死盯著她,目光纏著她不放,&ldo;最近還胃疼嗎?你的胃怎麼樣了。&rdo;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扎進陸一溪的心裡,她有一種強烈的直覺,紀嵩或許又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
&ldo;胃挺好的,這段時間被隔離,沒怎麼吃藥,還得好好養養。&rdo;陸一溪吃了一口酸奶,她心裡驚慌不定,什麼味兒都沒有嘗出來。
四周一片沉寂,喧囂被隔離在外。
預料之中的回答,紀嵩熾熱的目光不移,他說:&ldo;你哥說他沒有親自陪你去更專業的醫院看過病,你的胃究竟得了什麼病,是不是得再好好查查。&rdo;
陸一溪:&ldo;不用費那功夫。&rdo;
&ldo;聽說你買了保險。&rdo;紀嵩繼續說,&ldo;之前不是說因為覺得自己得了絕症才買的嗎?既然身體好了,為什麼還要買?&rdo;
&ldo;為了防範而未然啊。&rdo;陸一溪自然地回答。
紀嵩的心裡搖擺不定,一方面他迫切想知道真相,一方面又害怕知道真相。害怕事件本身真實的樣子被揭開。他雙手交叉,胳膊緊緊壓在桌子上,眉頭擰成了一團。
&ldo;為什麼在我面前不能說實話?&rdo;紀嵩問。
陸一溪甜甜地笑了起來,眼睛裡滿是燈光洩下來的光帶,&ldo;實話?真的和假的誰說了算?有鐵證如山嗎?話說紀醫生總關心我的胃幹什麼?你又不是腫瘤科的,我可不是你的潛在病人。&rdo;
&ldo;因為,我在想,如果我現在和你相戀的話,我們能相愛多久的時間。&rdo;
陸一溪覺得自己跟遭了雷劈一樣,巨大的資訊量朝她湧來,心臟上躥下跳,找不到落腳的地方,一把火直接燒到了她的喉嚨,讓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嗓子眼上。
&ldo;陸一溪,看我,看我的眼睛。&rdo;紀嵩拉回她翻騰不休的心神,朝她說道。
陸一溪看著紀嵩,從他漆黑的瞳仁裡,她看見了浮著的燈光,店裡的桌椅擺設,坐著交談的人群,遠處的燈火闌珊,以及,她看見了自己。
紀嵩的眼睛很迷人,不是那種漂亮的迷人,而是那種貼近靈魂的迷人,他看她一眼,彼此眼神觸碰的時候火花四射,那一刻,她感覺到了比接吻還要令人窒息的心動。
陸一溪的大腦一片空白,思緒都被炸成碎片,落了一地,她已經完全無法思考,只等著身體內血液的溫度一度一度地升高,直至沸點。
&ldo;陸一溪,我是可以聽你說真話的人。&rdo;
理智已經被燒成了一把灰,理性和感□□纏在一起決鬥,打得昏天黑地,難分勝負。
陸一溪的眼淚毫無徵兆地掉了下來。
當她感覺到自己臉上的濕意時,大驚失色,慌忙用手去擦。
紀嵩一手扣住她的一隻手,按在桌上。
陸一溪臉上的淚終於像開閘放水般洩了出來。不一會兒,流的滿臉都是。
&ldo;我知道了,對不起。&rdo;紀嵩閉著眼睛,雖然他心裡早已有底,可是當看到陸一溪的反應時,心臟依然發緊,一抽一抽的。
陸一溪失聲痛哭,紀嵩的聲音低啞,他也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鬆開了她的手,從她的對側坐到了她的身旁,摟著她的肩膀,把她攬到自己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