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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叫鐵馬,來無影去無蹤。我和葛義當時還沒看到這倆人從哪裡竄出來的,就被打昏過去……”
金戈、鐵馬?
馮蘊聽到這兩個名字,吃了一驚。
葛廣用來無影去無蹤來形容或許誇張了一點,但這二人確實很有些本事。
他們本是竟陵王府的影衛,就馮蘊所知,這兩個人以護衛蕭呈為主,幾乎寸步不離蕭呈左右,是他手底下最得力的兩個侍衛。
如今蕭呈尚在臺城等著逼宮奪位,金戈鐵馬不在他身邊,而是出現在安渡,還到過她的田莊……
蕭呈是要做什麼?
馮蘊腦海裡浮出蕭三郎丰姿清貴的臉龐,一身喜服長身立於堂前,雍容貴氣……
那是當年娶她時的模樣。
郎君真是久不相見了。
馮蘊微笑。
新婚的蕭郎,不會惦記她。
那金戈鐵馬是來尋找溫行溯的下落嗎?
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我兄弟二人發現被俘,羞愧難當,但無論他們如何逼問,我們都閉口不提……”
“他們見問不出什麼,就留我們在茶寮,說管我們一口飽飯,我們一時不敢輕舉妄動,就假意應承下來……今日任先生突然說要送我們回老家,本以為要賣掉我們……不料卻帶我們截住邢頭,讓他捎我們回長門……”
邢丙點點頭,證實二人所說。
馮蘊沒有說話。
二葛兄弟很是忐忑。
“女郎相信我們,我們真的什麼都沒有說……”
“天知道那個任先生如何得知我們是莊子裡的人。”
“女郎,我們真的沒有說過……”
“我知道。”馮蘊微微一笑,喚他們起身,“要得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世上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而且,那個茶寮原本是林娥那個相好的,苑嬌也去投靠過,與方公公有些淵源。如今背後老闆變成任汝德,發生了什麼事,還需要查實。
馮蘊不再多說什麼,打發葛氏兄弟下去休息,又吩咐了邢丙幾句,然後去院子裡看他在石觀縣的採買。
牛車上,只有兩三袋糧種和一些零散的農具。
邢丙很是慚愧,“俺將石觀縣城走遍了,也買不到別的。今年石觀縣的收成不好,又湧入了不少流民,糧食早就告罄,官府除了留足耕用,糧種都放出來吃掉了,農戶家裡更是沒有多餘……”
他又拎了拎帶回來的一把小鐵鋤。
“木梨和木耙還好說,凡要鐵製的農具都十分昂貴,用錢買不到現成的,要提前訂下來,拿糧食和布絹去換……”
看馮蘊眉頭緊鎖,邢丙嘆道:“到處都鬧匪患,商路斷了,鐵匠也無鐵可打。”
鐵器本就貴重,戰時朝廷管理很嚴。原本馮蘊除了打造農具,還想再給梅令部曲訂製一批刀槍弓箭,用來加強防衛的。
如今看來都是空想。
馮家耕地多,沒有好的農具,還可以靠人力。但很多農戶就真的只能靠雙手在土裡刨食了。
馮蘊下午去地頭轉了一圈。
缺少農具和糧種,是花溪村大多數農戶的困難。她親眼看到田地裡人拉木犁,全家一起下苦力。
有人看到她出來,就詢問可不可以借用耕牛,鐵犁……
這個里正不好做啊。
裴獗給她出了一個大難題。
馮蘊回屋擦了把臉,讓邢丙帶人去通知村民。
“長門莊外大槐樹下集議。伍長,什長,須點名。”
這陣子阿樓在屋裡養傷,邢丙便被當成了阿樓來使喚,事情做得多了,也順溜得很,叫上兩個部曲就出去了。
花溪村顧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