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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姐從不帶我見男性客戶，直接把我保護在搖籃裡。」

「所以你才這麼蠢。」

蠢？她周邇分明是小機靈鬼兒，是小搖錢樹！

狠狠白了周時楓一眼，周邇扭過頭才不理他。

論說主動接近，他不也是大半夜前來的嘛？

然而想起摔倒之前他說的話，周邇弱弱道：「我之前以為於洛是你故意安排的，所以說話重了點……」

「不是我。」

「我知道。現在想想，或許連高影來挖我，都是那個人安排好的。」

「哪個？」

「就是在電梯外面用手指頭戳我那個。」

楊光。

周時楓沉默，好奇道：「為什麼這麼想？」

「高影知道於洛是我前男友，還說是你安排的。繼而又挑撥我跟你的關係，希望我跟他走。況且，能夠背著你把於洛安排進來，想來也只有那個人可以吧。」

他很意外她會聯想這麼多。

「你們這種成年人的世界啊，爾虞我詐，真難懂。」

周時楓輕笑，沒有解釋。

但既然說起於洛，有些事就得打預防針了。

「於洛……我想留下他。像我之前說的，hf需要人才。他有能力，就當幫我一把。」

周邇聳肩：「無所謂，那是你們公司內部的事情。與我無關。」

周時楓又開了一段，思忖半天，問道：「你就那麼討厭他？」

「討厭？不算吧。」

「那就是還喜歡？」

她搖頭，很認真地想了想，小聲開口。

「陰暗的日子裡覺得他是給我希望的一束光。得知他利用我去忘記真正喜歡的人後……覺得他是一把刀。」

她頭靠在車窗，手上比劃著名拿刀的動作。

「因為見到它閃動過的光芒，才知道何為鋒利。即便遠遠看著，也覺得它會劃傷我。」

她害怕他。也害怕受傷害。

「他喜歡的人很優秀？」

周邇苦笑搖頭：「不是。籃球社的一個學姐。不是傳統意義上大眾的審美，不像我高高瘦瘦，也不像我這樣矯情。臉蛋圓圓的，嬌小可愛。所以更有挫折感啊。彷彿她內在的美好勝於我的一切，輸的很痛快。」

她還是難受的。

一顆冰涼的心被於洛捂熱，又被傷害得很乾脆。

對手是他口中內在美高於一切的女孩，倒顯得她一文不值。

這是對她外表與內心的雙重否定。

——在母親方清逼迫她最緊、責罵她最多，生活最艱難的時刻。

周邇如何不難過。又如何不怨他。

太多情緒翻湧，令人喘息變得粗重。

周邇憋得難受，按下車窗迎著風舒氣。

氣氛變得壓抑，周時楓也不再開口，直到車子停到她家樓下，才叫住走遠的她。

「周邇。」

她納悶回頭。

「你很好。比我見過我許多模特都要出色。」

收到這番鼓勵之言，周邇有些感動。

也很意外。

第一次對自己說這種話的竟然是大魔王周時楓。

此刻道謝顯得矯情，她站在階梯上，對倚在車上目送自己的他說道：「那就安排好的資源給我吧。」

周時楓嗤笑，看似無奈實則欣慰。

見她走近公寓大門，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

又發呆片刻，坐上車準備離開。

「餵。」

看見走回來的周邇，周時楓有那麼一瞬恍惚。

「麻煩你陪我上去行嗎？」

他徹底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