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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珊蓮步輕移的走進屋子,將食盒裡的飯菜撿在床旁的矮桌上,抱膝坐在他榻下,仰面神色無邪的答:「我一路走進來,沒人攔我。」她說著,霞光暈然般的臉龐上露出一絲關懷,杏眼清澈的凝注著他,「孫堂主,你……你好些了麼?」
孫賓被她望的一醉,但心中又一沉:「……最近,葛先生見你了沒有?」
黃珊點頭:「他老人家每天都來看望我,蒙他相救,我心裡感激的緊。」她垂下頭,「我無父無母,除了葛先生和孫堂主,還沒有人這樣關心過我。」
孫賓不由愛憐一笑,柔聲低道:「怎麼會。你生成這模樣,倒該擔心有些人關心過了頭。」
黃珊的頭垂的更低了,喃喃說:「我長得明明很醜……」
孫賓心中思索許久,也想不出她生長在什麼地方,竟將絕色美女當作醜女來養。但總歸不會是個簡單的地方。他斟酌片刻,正要尋機敲問,但黃珊忽而抬起頭,目光怔怔的望向窗外。
孫賓不動聲色,咳嗽著問:「蘇蘇,怎麼了?」他話音未落,只見她突然站起身跑了出去。
黃珊跑出屋去,隨手扶門而立。
滿園濃蔭,鳥聲寂靜,毫無人響。孫賓在叫她,她卻感覺什麼都聽不見,只一眨不眨的望著樹影半掩的那道朱紅窄門,門半開著,吱呀的動了動。
一陣微風吹過,一個白衣人推門而來。這人腰間懸著一把舊劍,回手將身後叢叢簇簇的白茶花闔門遮去,然後向她投來一瞥闊別許久的微笑。
黃珊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
白玉京與她對視著,漆黑的眼睛裡神光如故,他望了她許久,開口說:「跟我走。」
林中積葉如雲,像是鋪了滿地黃花。高大的白楊樹拔地而起,日光投注而下,與枝椏上的秋葉盤旋成漫漫金光。
風很乾,吹得人眼睛發乾,表情也發乾。
黃珊總不能跟白玉京在別人家院子裡敘舊,她不想讓別人打擾他們,於是也不再管什麼多情環,不去管該殺誰了,只跟他一起走到這裡。這不是山間,但也是一片很漂亮的樹林了,就算死在這裡也沒什麼可遺憾。
黃珊並肩與他走著,恍惚間感覺不管怎樣都走不到盡頭,就頓下身,說:「就在這裡。」
白玉京停下腳步,轉身與她相對。他什麼也沒說,好像什麼都已經知道,只靜靜的溫存的等著她開口。
黃珊並沒說話,不是因為在斟酌話語,而是反被他看住了。白玉京好像有什麼古怪的魔力一樣,以至於他看她一眼,她就把其餘渾然忘了。那種渾然忘卻如此不自知,等她回過神來,沉默已持續了許久,讓黃珊意料之外的呆了呆。
然後她心想,原來我真愛他。可有什麼用呢,她快走了,但是白玉京走不了。她這麼愛他,怎麼走的放心,走的甘心?
殺了他,捨不得。可不殺行麼,她想到離開七種武器的後來事,怕的要驚恐了。
呆立著思索了很久,黃珊終於重新抬頭盯著他,輕聲細語的問:「你還來幹什麼?不怕死?」
白玉京沉默一會,說:「你跟我說過你不時便會散功,我擔心你一個人會出事。」
黃珊冷冷道:「你以為你是誰?沒有你,我一樣活到了現在。」
白玉京低頭望著她,嘴角慢慢滑出一個淡淡的笑:「我知道。」他停了一息,出聲輕道,「但也許從今以後有我陪你,你就不必活的這麼辛苦了。」
黃珊一呆,彷彿覺得心化掉了,化成一汪水,卻又自水中生出無盡戾氣,她喃喃道:」陪著我?你怎麼陪?你怎麼可能陪著我?」她這麼說著,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白玉京恍若未聞,只繼續微笑說:「我孤身一人在江湖中漂泊了十幾年,殺人放火全都幹過,沒什麼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