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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狸奴就是個燙手山芋,殺都殺不得,當真棘手的很。
花鏡在安陽的幾日,在群臣之中已經是鼎鼎大名‐‐她和安王之間的那段公案,已經是公開的秘密,具體是誰洩露出去的,查不出來。總之她一出場,就成了全場目光的焦點。
似乎是為了顯得莊重,花鏡換了一身多摩的禮服,裙擺拖曳在地上,金線的刺繡花紋繁複,看久了令人有目眩神迷之感,眼周塗著厚重金粉,頭上戴著花冠。
雖然怪異,好歹比她日常時將紋在身上的咒文赤裸裸帶到人前好些。
在面對白卿的時候她態度不卑不亢,如今既然已經暗地裡達成了協議,反倒是可以不必再提,各懷心思的賓主盡歡。
這次飲宴,白象部和騰蛇部的使臣並未收到邀約,仿若約好了一般,連夜離了安陽不知所蹤。
安王和平王都稱病缺席。安王估計是不敢再見花鏡,而平王這位,日常便沒有存在感,只聽說確實是個藥簍子,也就沒人在意。
酒過三巡,因著先帝駕崩而一直籠罩在皇宮之上的愁雲才終於消散了些,鈴仙喝了一杯又一杯,自己倒空了好幾壺,末了還去搶白卿手裡的,整個人都仿若掛在了他身上。
這陣仗年輕些的官員哪裡見過,都看的目瞪口呆,反倒是老臣們當年就看慣了,見怪不怪。
二人在大庭廣眾這般親密,叫本想上前攀談的官員都沒個機會,只好轉而去向花鏡勸酒。
越是害怕,心內越是不能露怯,就表現的越熱情。
這樣一來,花鏡始終連近他二人身邊的機會都沒有。
而白卿則是不動聲色,宴席過半就直接同皇帝一拱手說自己不勝酒力,想要提前離席。
如今已是深夜,犯不著還折騰回國師府去,漪瀾殿早就有宮人等著伺候。只是他們來的還是多餘,空等了半宿,才見了正頭主子的面,就被直接遣退出去了。
鈴仙臉色潮紅,吃吃笑道:&ldo;我沒醉。&rdo;
白卿此刻面色早已不是方才冷冰冰又不勝其煩的模樣,輕聲道:&ldo;我當然知道。&rdo;
話是這樣說,卻還是俯身將她的外衣脫了下來,將人抱到榻上,又回身開啟了窗子。
鈴仙在榻上翻滾了兩圈,直到又觸及熟悉的溫度,呼吸才漸漸平穩下來。
她是真的想喝酒,也是想離那個花鏡遠一點。萬一她一個想不開又向自己許願呢?
且說第二日正式過了文書,花鏡便直接啟程了。她本就是不速之客,來的突兀,走的乾脆,只叫看院子的管事去該通報就通報,自己則是又在那形態詭異的坐騎上施了遮掩的術法,揚長而去。
眼見著安陽中似乎安穩下來,皇帝下定決心,給兩個皇弟都安排了豐饒的好地方做封地,將人都遠遠打發出去了。
安王知道自己是個災星,若是敢多說什麼,怕是要被逼著殉國,所以半個不字也沒說,接了旨之後倒是又差人去給許離送信,說希望可以臨行前一見,被許離直接回絕了。
一直毫無存在感的二皇子平王這番可是遭了無妄之災,原本無功無過的一個閒散王爺,身子骨又不太好,二十多年沒出過安陽,也跟著被打發出去了。
畢竟這種事,是得一視同仁。
白卿和鈴仙在宮中住了兩日才回國師府‐‐程長老又見了一面自己的外孫,商量了些玄天峰之後的事項便走了,而他前腳剛離開,許涼衣又來拜訪。
白卿對他這個便宜舅舅可沒什麼情誼,按著他上輩子的際遇,血緣再親近,若是沒有在一處培養出來的感情,那和路人也沒什麼區別。
不過許涼衣也沒想著跟他攀關係,開門見山地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