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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過頭，用一隻手抬起鈴仙小巧的下顎，讓她直視自己的眼睛。指尖上傳來滑膩柔軟的觸感，猶帶著淚痕被遮掩在纖長的卷睫之下，無比惹人憐愛。

他不假思索地便低首吻了下去，卻在已經可以觸及對方呼吸的時候被推開，他順勢退後幾步，眼底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暗色，凌空躍起，直接御劍往東南方破空而去，只留下一句：&ldo;但願姑娘早日迴心轉意，別再耽於舊人。&rdo;

他動作行雲流水，轉眼便不見了蹤跡，就算是逃，也逃得不狼狽。

如今東方已現日光，鈴仙望著他離去的方向，眯起眼睛笑道，&ldo;什麼新人舊人，不都是一個人嗎，看來突然接受前世的記憶，沒想像中那麼順利啊。&rdo;

&ldo;他剛才說什麼來著……玄天峰？&rdo;鈴仙心念一動，這一屆的玄門大會正是在清淨峰召開，而玄天峰就在隔壁山頭，正好可以順路拜訪。

這廂鈴仙已經做好了打算，而練雪松卻遠不似他表現出的那樣從容，幾乎是如同逃命一般回了玄天峰後，直接避開同門，衝進內室將房門緊閉。

那被蠻橫地塞進了體內的功體，毫無意外地同他的魂魄無比契合，如今已然匯入丹田，充盈在四肢百骸，這一切都在無聲的佐證，鈴仙所說沒有半句虛言。

然而此刻，他腦中卻始終如同針扎一般痛，只要一閉上眼睛，就好似有無數蟲蟻在頭皮內側爬行，窸窸窣窣，吵鬧不休。

半晌之後，他猛地睜開雙目，眸子中一片血紅，於黑暗中如同蟄伏已久的困獸。

衝到鏡子前，便發現眼角竟然流下了血淚，腦中紛亂難懂的囈語突然消失，隨後化為一聲冷笑：&ldo;別掙紮了。&rdo;

作者有話要說： 鈴仙：總之，先扒個衣服……

十分鐘後

特麼的，不會認錯人了吧

第17章 玄門大會

窗門緊閉，隔絕了陽光和一切生氣，練雪松在屋內緩緩踱步，於銅鏡前停了下來。

&ldo;別白費力氣了，你沒辦法把我趕出去的，除非你引頸自戮。&rdo;

鏡中人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帶著嘲諷的笑意，又低聲道：&ldo;別以為你有那麼好的運氣可以再輪迴一遭，若你當真敢這麼做，我便讓你魂飛魄散。&rdo;

&ldo;你是什麼人？&rdo;鏡中人的神色驟然變化，浸染在鮮血中的眸光冷冽，盯著鏡子中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冷聲問道。

下一秒，聲調陡轉，涼薄的笑意如同毒蛇吐信，&ldo;呵，我就是你利用完了就想徹底抹去的練雪松啊。&rdo;

&ldo;荒謬，練雪松就是白卿。&rdo;

&ldo;不不不，當然不是了。&rdo;那人顯然對身體的主導權更勝一籌，扯出一方絲帕將面上的血淚悉心拭去，&ldo;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當了二十多年的練雪松，玄天峰裡眾星捧月的大公子，怎麼可能一夕之間就變成了別人呢？&rdo;

他的語調變的低啞，帶著奇怪的韻律，仿若口中所述的並不是此間語言，而是魅惑人心的吟唱。

片刻之後，他緩緩闔上雙目，半晌之後再度睜開，雙瞳變為了晶瑩的紫色，眼白上的血絲卻都淡去了。

他將那染滿了血的帕子隨手一丟，將指尖沾染的血跡抹去，手背上青色的脈絡清晰可見，膚色越發白的透明。

在他的審美中，這樣的身體似乎過於脆弱了些，然而此刻卻也沒辦法嫌棄什麼了。

&ldo;嘖，沒想到這殘缺不全的魂魄竟然還有這麼大的來頭，不過也好，若是能藉此控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