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紈絝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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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右相震怒……都給我仔細查!”
再見到郭千里,這個金吾衛中侯正忙著重新披上盔甲,準備聽趕來的諸位將軍的調遣,已沒心思再搭理薛白。
“你怎還不去見右相?”
“走到街口,正見吉溫帶人撤退,只好退了回來。”
“孃的,這蠢材。”郭千里匆匆招過兩個士卒,“你們保護薛郎君行路。”
“喏。”
薛白道:“我有新的線索得去確認。”
“你忙你的。”
郭千里披了甲,當即大步而走。
“金吾衛,東市街口,拿賊!”
“拿賊!拿賊!”
震天的大喊聽得薛白頭皮發麻,他心知自己在弄險,卻只是平靜地牽過韁繩,向道政坊東北隅的暗賭坊而去。
旁人在賭錢,他去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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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政坊東北隅一座豪奢大宅,有美婦正在閣樓上與人品茶,看著不遠處的堂院娓娓介紹。
“此間貴胄子弟多,因其樂趣與權貴、名士不同。”
“權貴往往居於深宅大院,賞歌舞,享名姬服侍,求養生之道,講究的是怡然愜意;名士流連文會,談詩詞,品琴詞書話,與名伎唱和,講究的是風流蘊藉。”
“紈絝子弟則不喜待在家中受管束,又不耐煩吟詩作對、噫噫呀呀,他們要玩,便玩最暢快肆意的。比如朝廷禁賭,他們偏要賭,一擲千金,徹夜不眠。”
“妾身這賭坊其實有兩處宅院,春夏時名為‘清涼齋’,秋冬時名為‘暖融閣’。這座大堂便是暖融閣。”
“你可知花椒?花椒乃純陽之物,退寒祛溼,最是溫補。將花椒碾碎,和泥抹塗於牆壁,其溫而芳也。花椒又有多子之寓,此等奢侈之物,古時唯寵妃可用,故而以‘椒房’代指後宮得寵之意,暖融閣用的便是花椒塗牆。”
“此間之樂處,一言難述之,唯有親臨方知。”
“……”
大堂暖意融融,一座座燭臺高懸,如星空一般照得堂中如同白晝,粉色的椒牆在燭光中泛著暖色。
裝飾用的彩幔乃是亳州的輕容紗,一匹就夠普通人家半年的用度,地上鋪的是厚厚的地毯,卻不要求來客們脫靴,任他們隨意地踩在上面。
一眾身穿華服者正圍著各式各樣的賭檯吆喝不已,呼喝聲此起彼伏,吵得厲害。
他們男女都有,但賭客還是男的多些,摻雜著小部分豪爽的貴婦人,多數都較年輕,個個眼袋浮腫,顯得有些倦態。
美貌年輕的胡姬、新羅婢、奴婢們或捧著茶點,或扶著恩客,為這賭搏大業又添許多豔麗。
大堂後方就有兩排廂房,卻還是有不少人累得倒在角落裡酣睡。
一座大屏風後面,喘息、呻吟聲不止,那是長安最有名的惡少王準正跨在一名剛贏來的絕色胡姬身上動作。屏風那邊的賭客們見怪不怪,依舊死死盯著賭檯。
“咦,雞神童玩選格竟輸了?”
“輸給了李十郎三千彩羅,無妨,無妨,高興就好。”
“李十郎難得肯來,手氣太好了。”
“承讓,承讓……”
歡騰聲中,卻有個失魂中年男子被從賭檯前推開,正是薛靈。
薛靈不知從何處得了一筆橫財,昨夜倒還贏了些,今夜卻是連本帶利輸了個精光。
他知道賈昌鬥雞天下無雙,賭博也是一把好手,跟著賈昌選格,想要撩個零分紅。沒想到,賈昌竟能輸給了一個生面孔的後生。
可惜了他那點錢,人家收了,卻看都不屑看他一眼。
薛靈賭紅了眼,雖困得厲害,卻瞪著眼不肯罷休,轉身便尋人去舉債。
“崔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