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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得了失心瘋嗎?自己被退婚把氣撒到別人頭上,真是好大的出息!」
老爺子坐在寬大的椅子上,手裡拄著根打磨光滑的紅慄木柺杖。雖說已是花甲之年滿頭銀絲,可精神跟身體瞧著都不錯,發火的時候中氣十足。
昨個時家丟了這麼大的臉,他心頭火氣還沒消呢,今天就聽說他派去叫時清的金盞被她給打了!
「主子您可不能生氣,金盞就一下人,小主子打她定然是她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您可犯不著為這個責罰小主子。」老徐抹著眼淚站在旁邊勸。
他嘴上說的好聽,然而擦眼淚的手絲毫沒有放下的意思。
金盞就站在他旁邊,臉上帶著巴掌印,小聲反駁,「我沒做錯 。」
老爺子看著她手指分明左邊的臉頰,心疼道:「什麼下人主子的,我拿金盞當親孫女疼,全府上下誰不知道?」
金盞的祖父老徐是時老爺子當年陪嫁到時家的小侍,嫁人後才磕頭離開。
後來他妻主家鄉鬧災荒,就又帶著唯一的孫女回到時家。
這麼多年一直伺候在老太爺身邊,說是奴才,平時派頭堪比主子。
整個府裡除了老爺子,就是他底下的三個女兒見著他都要喊聲「徐叔」。
金盞跟他有學有樣,拿自己當成時家的小主子,不見得把誰放在眼裡。
今天陡然被時清一巴掌甩到臉上,當時沒反應過來,回到老爺子院裡後就開始告狀。
老爺子柺杖杵地,手指著門外院子,「她那是打的你嗎?她那是不把我這個老頭子放在眼裡。」
他手指過來的時候,時清右腳剛跨過門檻,一抬頭就對上臉色陰沉,嘴角下壓的老爺子。
時清心頭一跳,斂目行禮,喊了聲,「姥爺。」
還是有點慌,畢竟慫慣了。
「你還知道我是你姥爺。」老爺子陰陽怪氣,「我還以為你考中探花眼裡就只剩你爹了呢。」
時清平時就嘴笨木訥,戳在旁邊當個木頭人,恨不得別人看不見她,不如老大家比她大幾天的二姐會來事,不討他歡心。
但凡時清的嘴能跟她二姐時喜一樣,可至於被長皇子當眾退婚?
現在整個京城都知道這事,他這張老臉要往什麼地方放。
今天想把時清叫過來教導兩句,人還沒見著,她就先對自己派去的金盞甩巴掌了。
考上探花,別的本事沒長,脾氣見長啊。
全怪她爹沒文化一俗人,什麼都不會就知道溺愛。要他看來,時清父女一個德行,全是拿不出手的性子。
半杆子打不出一個屁。
老爺子雙手搭在柺杖上,撩起眼皮子看站在屋中間的時清,半句沒提讓她坐到跟前的意思,開口就是質問,「你為什麼打金盞?」
這話一問出,屋裡屋外的人都豎起耳朵,連老徐都停下假哭。
時清胸口悶的發堵,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抬眼跟老爺子對視,略一揚眉,「我打她還需要理由?」
她一個時家的嫡女,在老爺子跟前地位還不如個下人。
這樣的長輩,自己敬他幹什麼?
以前是怕事,想珍惜好好活著的機會,現在她連活著都做不到,還怕個錘子。
時清自己從屋中間走到旁邊,拉了個椅子坐下。
她早上到現在還沒吃飯,看著老爺子桌上的點心忽然有些餓,伸手一指盤子,「金盞,把那盤紅豆糕給我端過來。」
叫的不是蜜合,而是金盞。
「?」金盞聽的目瞪口呆紋絲不動。
時清她知道這是在誰的院子裡嗎?她敢使喚自己?
老徐捏著帕子,滿是皺紋的臉上堆起虛假笑意,綿裡藏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