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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遠卻沉默上前,猶如對待著差點失而復得的寶貝一樣,上手把顧元白抱了下來。
他抱著顧元白就不鬆手了,身上的一些未乾的血液也被蹭到了顧元白的身上。顧元白道:「放朕下來。」
薛遠眉目陰翳,沉著臉不說一句話。
顧元白最後一遍道:「薛九遙。」
「聖上,」薛遠啟了唇,唇上已經黏起了皮,聲音沙啞,乾乾燥燥,「您沒發現嗎?您嚇著臣了。」
顧元白一愣,沉默片刻道,「何必如此。」
薛遠想笑,他也就笑出來了。
何必如此?
誰他孃的能知道呢。
薛遠把顧元白放到一塊乾淨的石頭上坐下,兀自去檢視馬匹上匆忙帶來的東西。他身上有一把大刀,還有一把匕首,馬匹上攜帶一袋水囊,除此之外就無其他。
顧元白站了起來,在周圍看了一圈,深林之中,樹木遮天蔽日,處處都有鳥啼蟲叫之聲。他四處看了一下,看準了一顆老樹,走上前將上面攀附的松蘿扯下。
薛遠跟過來,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這什麼?」
「松蘿,」顧元白的語氣淡淡,繼續採著松蘿,「可以止血解毒,是個好東西。」
在這裡的就兩個人,給誰用的不言而喻。薛遠緊繃著的身體微微舒緩,他看著顧元白的側臉,腦子裡還都是剛剛那一把大刀朝著顧元白襲來的畫面。
刀劍鋒利,馬上就要砍到顧元白的身上。
耳邊響起一道刺耳之聲,顧元白順著看去,原來是薛遠的手不自覺壓住了刀柄之上,刀柄和刀鞘摩擦,尖銳之聲不斷。
「薛遠?」
薛遠看著顧元白出神,沒聽見。
顧元白將他的手從刀柄上撥了開來。
薛遠回過神,將染血的外衣脫了下來,幾道刀傷還在留著血,顧元白將松蘿放在他的傷口之上,血染紅了淡綠色的松蘿,薛遠一聲不吭,顧元白給他身上顯眼的幾處傷口上完了藥後,問道:「還有哪裡?」
薛遠掀起了裡衣,腰側上還有一道翻著血肉的傷。
與他相比,顧元白身上就只沾染了一些薛遠身上蹭下來的鮮血。
顧元白親自給薛遠上了藥,心中嘆氣。
反派軍派人行刺,他利用行刺將計就計一事,不能跟薛遠說。
除了親信,其他人都不能知道。
因為這場行刺的背後,是因為顧元白要逼得那些人造反,要他們對豪強下手。
甲申會內部現在狼狽極了,他們兵馬少,糧食少,首領徐雄元是個智謀不夠但又甚為自大的人,他現在雖然能裝模作樣地表現出禮賢下士的模樣,但本性之中的貪婪,還是將利益看重於一切。
他之所以跟著盧風,就是因為盧風給了他很多金銀,現在,只要有錢有糧,他同樣敢為了這些踏平豪強。
在古代有一個詞叫做兵災。
兵災,是一種如同蝗蟲一般的災難。這還是被劉邦帶起來的一種災難,劉邦打天下時,窮的要命,他的農民起義軍就是一群流氓,為了獲得軍餉和給手裡士兵賞賜,他每攻下一座城,就會放縱自己計程車兵去強奪整個城中的東西。
豪強的田地、糧食、金銀,普通人家的女子和糧食,劫掠財富姦淫婦女,有計程車兵因為殺紅了眼,還會去殺普通人洩憤。
這就是兵災。
要想軍隊紀律嚴明,古代計程車兵只能靠兵餉來形成完備的紀律,來養成一支精兵。可沒有兵餉,人家士兵又憑什麼替你拼命?
同樣沒兵餉的甲申會,他們也會這樣去做。荊湖南一地混亂,豪強從來不是他們合作的物件,他們會直接搶走豪強的一切,都要造反了,皇帝我都不顧忌了,我還顧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