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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鐘過了午夜十二點,我還在望天花板,這是兒天來,我在家裡常有的姿勢。想得太多太多,忘了前面想過些什麼,反正有得想。有一點我很得意,從上海回來是明智的選擇。如果不回來,憑著和盤新華如此密切的關係,檢察院遲早會找到上海去,那才是大麻煩。咦!想那麼多幹嗎?我和盤新華是朋友又不是同謀,除非株連九族才跟我扯得上關係。縮頭在家不敢出門,什麼意思?明擺著此地無銀三百兩。

清潔工開始收集這座城市一天產下的廢物,午夜街頭是屬於他們的。我的車穿行於冷清的街道之間,兒條不夜街過了,沒發現有跟蹤我的車輛,莫非他們晚上偷懶?那位沈組長不像偷懶的人,這種可能性很小。

&rdo;我在你們公司廠房附近,對!是球迷酒吧,要我去接你嗎?你住的地方就在那裡呀!太好了。&rdo;王一州的前秘書果子答應我的邀請。盤新華出事,我害怕王一州也有麻煩,想從果子那裡打聽點訊息,當然還兼有別的目的。

果子打扮得像個純情女生,怯生生地坐在我旁邊。我說：&rdo;你還當秘書嗎?能有你當秘書太幸福了,我的秘書是個老太婆,整天像我媽一樣管著我。&rdo;

果子笑眯眯說：&rdo;我去給你做秘書要不要?&rdo;我說：&rdo;當然想要啦,就是請不起,你的工資恐怕比我還高。&rdo;她說：&rdo;也不高,月薪才五十萬。&rdo;我聽得嚇一大跳,轉念想到是日元,那也有四千多美元了。

&rdo;你的工資我能買個老婆了。&rdo;我儘量保持輕鬆自然,&rdo;等我和你們王總一樣財大氣粗,我一定請你。&rdo;

果子看我的眼神很媚,笑說：&rdo;王總現在不財大氣粗了,他好可憐,工作也沒有,寄居在朋友家裡,聽人說他要回中國,你可以幫他找工作。&rdo;

&rdo;怎麼回事?&rdo;我驚叫道,&rdo;莫非他貪汙了,還是做虧了哪一樁生意?&rdo;

&rdo;不是的。&rdo;果子說,&rdo;王總不做那種事,他很能幹,我們公司這兒年全靠0216

他,新來的老闆自己也說比不上他。你不知道,他走的時候,我們都哭了。他主要是和夫人關係不好,離婚了才成這樣。&rdo;

&rdo;原來如此,他如果回來,我一定幫他。&rdo;看來王一州雖然變態,手下人對他卻忠貞不渝,我心裡稍安。

&rdo;文先生,你找我是打聽王總的事嗎?&rdo;果子突然發問。我停下思路說：&rdo;沒有,不過隨便問問。好久不見,我是特意邀請你出來,來,乾一杯。&rdo;

果子又甜甜地對我笑,&rdo;我們玩剪刀石頭布好嗎?我剛學會的,誰輸誰喝。

我和她玩了起來,才喊兒下,酒吧裡看足球的一夥人發出歡呼聲,打斷我們的遊戲。我嚷嚷著叫來酒保。酒保說：&rdo;你沒玩過,賭球啊!曼聯剛進第二個球,他們押對了。&rdo;他媽的,勞劍這王八蛋簡直是明目張膽。

我又問：&rdo;怎麼賭?&rdo;酒保說：&rdo;曼聯贏一賠一,平一賠二,阿森納贏一賠三。哇!曼聯又進一個。&rdo;這兩個隊我還算熟悉,問果子：&rdo;你賭那個贏,猜一猜?&rdo;果子說：&rdo;我一個隊也不知道,我說是平局。&rdo;

&rdo;那就押兩千平局。&rdo;我找出兩千塊。酒保張大口說：&rdo;現在三比零了,別怪我沒提醒你。&rdo;我沒理他,和果子繼續開始遊戲。

喝了兩瓶啤酒,果子望我身後說道：&rdo;文先生你是名人吧?好像有記者跟你。&rdo;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