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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的檢察官兄弟(5)

靠海邊的環城大道上，有一間&ot;汽車美容院&ot;，那就是老曾的修車店。

我在露天車間遛達了一圈，瞻仰完拖回來的賓士車&ot;遺體&ot;，沒見到老曾，連阿正、阿勝也不知哪去了。正午太陽酷熱難擋，我進了辦公室，說是食堂也行。辦公桌只佔一個角，餐桌足有桌球桌那麼大，能坐十幾號人，是唯一有空調的地方。

小雲歪頭趴在辦公桌上，睡得很香。平時厲害的小嘴，向外流口水。白皙的脖子和裸露的胳膊，非常誘人，雖然姿勢不雅，卻也有趣。

我大聲咳嗽，沒動靜，端詳了一下，拿起桌上的火柴，劃燃又吹滅，把餘溫尚存的火柴棍往她脖子上放。沒想到她蹦得那麼快，那麼高，差點撞上我的下巴，還伴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

&ot;有本事別躲。&ot;小雲搞清楚怎麼回事後，操起地上的啤酒瓶。我已閃出門外，以一輛破車做掩護和她周旋。

&ot;你要死啦，弄我這麼痛，快給我打一下。&ot;她追累了，停下歇氣。

我說：&ot;不弄醒你，怕你的口水鬧水災，哈哈&ot;

她又追，我繼續逃。沒想工人全部出來圍觀，這就不好玩了。

&ot;投降、投降!今晚請你去kk，外加夜茶。&ot;我雙手高舉。

&ot;看你跑，起碼請兩次，今晚不算。&ot;小雲扔掉啤酒瓶，扭我的耳朵往門裡扯。

我吃痛地說：&ot;好好好，先放手，別人以為兩公婆打架呢!&ot;耳朵是放了，屁股上吃了一腳。

&ot;你好意思來這裡?&ot;小雲還是張牙舞爪，&ot;昨晚吃我大哥幾千塊，酒醒翻臉不認帳，不借錢你明說呀，欺負我大哥老實，搞得他昨晚高興得不睡覺，今天又像給誰捅了幾刀，哼，跟你這種人稱兄道弟，上輩子咦，這是什麼?&ot;

我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現金支票扔上辦公桌，小雲終於閉嘴。老曾那顆脆弱的心靈，承受不了玩笑話，大概現在挨家挨戶借錢去了，難怪不在。

&ot;看不出你這傢伙真有錢，&ot;小雲眉開眼笑捧支票看。

我說：&ot;吃你大哥一餐鮑魚，我老本也貼上了。他要破產，我第一個上吊。&ot;說歸說，我心裡有數，投資修車店不會發大財，也不至於一夜虧光。

小雲給我倒一杯茶，這種待遇不常有。我和她扯了幾句閒話，來修車的人多了，好幾個車主擁進辦公室，我沒等老曾回來就離開。

&ot;你在哪兒?&ot;

&ot;地球上。檢察官找我有事嗎?&ot;

&ot;沒事不能找你啦，他媽的，講清楚點，在本市嗎?我去接你。&ot;

我一下午泡在常去的書店白看書，猶豫是否買一本，向東來電。這傢伙剛升官，好些時日沒聯絡了。我出書店門口，眼睛專盯街上的老款&ot;桑塔納&ot;。抽完兩支煙，一輛嶄新的&ot;三菱&ot;越野停在身前，車窗探出向東滿臉鬍鬚的大腦袋。

&ot;當官真好，老桑換三菱了。&ot;我嬉笑上車。

向東開動車道：&ot;屁話!那部老桑其實最奢侈，修理費買部新的還有餘。&ot;我兩手不停摸弄車上的裝置，調高冷氣說：&ot;分明是近墨者黑，抓腐敗的人變腐敗。不過呢，如今的腐敗分子可是開賓士、寶馬的。&ot;

&ot;你曉得就好。&ot;向東來了勁頭。

&ot;你帶我去哪?&ot;

&ot;去你家。&ot;

我望窗外，車子真的朝我家的方向走。我看手機快六點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