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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若對她有意,又如何能嚴謹地把持著男女分際?
他是在等她準備好交出自己嗎?
是有這個可能,無塵從來不會勉強她,也不是個會挾恩求報的小人。
但,無塵是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怎會看不出她對他只有如兄如父的敬愛之心,他就是給她一輩子,她也激不出男女之間的熱烈火花。
也許,她天生就是個冷情的女子吧,像無塵這麼出色的男子,都無法撼動她的心,她註定是個不識愛、不懂情的人,冰冷的血,無人能讓它沸騰;死寂的心,無人能讓它燃燒;更無人能教會她,愛一個人究竟是何滋味。
抬起的右手,無意識撫向左肩的傷處,揮不去的形影,佔據了她所有的思維。
她想起了那個男人。
他是她見過最奇特的男人。
第一回,他救了她,而她,卻傷了他;第二回,他再度挽救她垂危的性命,而她,卻以一巴掌回報他。
他明明可以解釋,偏偏他卻絕口不提兩回的救命大恩,連她提出的無理說詞,他都平靜的接受了。
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怎能凡事看得如此淡然?
她很懷疑,若當時她說的是要他負責,他會不會娶了這個曾經傷過他、又打了他一巴掌的女人?
坦白講,對於這個連救她兩回的男人,她並沒有多少的感激之情,生命之於她根本可有可無,她並不認為生與死有何差別,死了,也許還是一種解脫吧?這塵世,她找不到可以讓她留戀的人事物,與其茫然地活著,她倒寧願去尋那瀟灑的解脫,反正靈魂同樣空洞,有沒有那一道呼吸並不重要。
而他,頭一回若說他是一時慈悲心大發,所以對她伸出援手,那還說得過去;可第二回,有了前車之鑑,他明知她不會是個感恩圖報的人,又為何還要自找苦吃?他該知道,冷酷如她,會在事後殺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不能說他不知死活,那麼便只能用爛好人來形容他了。
若他所表現出來的一切並非作假,在這世態炎涼的時候,要不是親眼所見,她很難想象竟仍有這般純善之人的存在。
有多少年了?自從家破人亡、一夕之間所有的親人全橫死在她面前,她成了飄零無依的孤女,至今,整整十四年了,她活在黑暗當中,從未曾見過這麼溫暖、這麼燦亮的一雙眼眸,那淡淡的柔光,拂亮了她內心的陰暗處……
他讓她看見了美好,於是醜陋如她,竟莫名的被激起了對溫暖的渴望,冀求著光明……
可笑啊!像她這樣滿手血腥、一身罪惡的人,憑什麼痴心妄想?
為此,她莫名的惱怒,他的完美對她來說,是一項最尖銳的諷刺!她多想毀掉他,讓她看不見那道不帶一絲雜質的澄淨笑容,她就能甘於平靜。
可,她終究沒有這麼做。
為什麼?她不願去深思,這輩子,她與他不會再有交集。
拉攏身上的披風,纖指撫過那工整的繡字。
“幽”?他的名字吧?這麼靈巧的繡工,想必是紅粉佳人所贈。
探進袖口,她取出一隻瓷瓶,空寂的眸子浮現一抹迷惑。
她始終想不起來,這瓶清血丹,他是幾時放到她身上的?她竟會全無所覺。
一陣輕咳打斷了她的凝思。
“寒月——”
她回過身,秀眉微蹙了下。總護法是幾時來的?她竟大意到有人近了她的身仍毫不知情,若來者意圖不軌,她此刻已經沒命了。
然,她並沒有說什麼,很快的掩飾自己一連串的失常,淡淡行了禮。“總護法。”
“嗯。”總護法似乎也察覺到她的異樣,多瞥了她一眼。
凝霜豔容未曾有所變化,定定地站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