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壺酒 (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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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日光投注在寒潭上;水清凌凌的,其中還有金紅鯉魚遊動。衛枕流坐在松蔭裡,被影子籠了大半身形。
走近了,謝蘊昭才看見他意態慵懶,白玉般的面頰隱有緋紅,額心紅痕也格外紅亮。他單手支頷,歪頭看她,眼裡散著迷離之意。
「師妹來了。」他懶懶揮手,「來坐,陪師兄喝一杯。」
謝蘊昭過去坐下,正要拿一隻青玉酒杯,卻被他輕輕拍開手,另推過來一盞清水。
衛枕流笑道:「真火陽木煮過的泉水,正適宜師妹飲用。本想下回給你帶兩壇,你卻已經來了。嘗嘗,看喜不喜歡?」
又繼續說:「蔣青蘿又來欺負你,是不是?她真討厭,三分的才能卻有萬分的自以為是。之前警告過她,這才安分多久,竟又好了傷疤忘了疼。唉,她那人就是太蠢。蠢人總是比聰明人更叫人為難些的,尤其是在暫時不好動手時。不過,我總要叫她再也不敢動你分毫。」
謝蘊昭抽抽嘴角:「等等什麼叫『暫時』?你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他嚴肅道:「師妹別怕。」
「不我怕的不是她好嗎……」
衛枕流忽而長嘆一聲,神情有些委屈,問:「師妹缺靈石,為何不來找我?十萬靈石的太陽火棘我都送出去了,三萬靈石算什麼,值得師妹冒險?那石無患薄情寡義,不是良人,師妹別也給他哄了去,離他遠遠的好不好?不要跟他當隊友,師兄送你十萬靈石可好?」
他絮絮地說個不停,表情變個不停:忽而期待,忽而微怒,復而又是一笑,眼中漾著瀲灩光彩。
謝蘊昭無奈,只能等他說完,心裡有點好笑,又覺得他這副孩子氣的模樣很可愛。他總是鎮定得幾乎有些滄桑,好似孩提時代那些淘氣的、活潑的影子都是她的幻想。
但她才笑完,目光就落在酒壺上。她突然想到什麼,目光凝住。
師兄已經喝完不知道多少杯酒。說了這麼多話,他又去拿酒壺,想再倒一杯。
謝蘊昭立即握住了他的手腕。
「師兄,你喝的什麼?」她一把搶去那隻造型優美的天青色酒壺,眼神狐疑,「這麼好喝,不如讓我也喝一杯唄?」
「不行。」衛枕流斷然拒絕。
謝蘊昭立即變了臉色。
他睜眼瞧她,明顯有些驚奇:「師妹,你怎麼生氣了?我還從沒見你生氣過。」
謝蘊昭呵呵假笑幾聲,將酒壺拿遠了點:「你藏了好酒不給我,我當然生氣。」
「不是好酒。」他皺眉,認真說,「師妹乖,你不能喝。」
「所以,你喝的什麼?」
他抿起嘴唇不說話,好似很傷腦筋,又偷偷拿眼睛去瞄酒壺。謝蘊昭見了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就把酒壺拂在地上。
啪啦——
衛枕流瞧一眼,惋惜嘆氣:「師妹,很貴的。」
「貴也不賠。」謝蘊昭乾脆站起來,走到他身邊,攤手去摸他額頭,果然摸到細細的汗珠,還有不正常的高溫。他坐在石凳上,很乖地沒動,只略略仰起臉來,目光溫和專注。纖長柔軟的睫毛覆在他形狀優美的眼眸周圍,讓他看起來優雅又無害。
甚至還顯得很無辜。
他不說話,只是這樣靜靜看著她,不由讓人心軟。謝蘊昭無奈,放柔聲氣問:「師兄,你到底喝了什麼?告訴我,我不怪你。」
他眼裡方才多了一絲安心的笑意,說:「鎮痛的毒酒罷了。」
謝蘊昭沉默一秒,拿起他面前的酒杯,「唰」一下也給扔到身後去了。
「你發病了為什麼不找我?」她質問,「毒酒能鎮痛?你確定不是喝死掉?」
「無礙。微末劑量,反而可以培養抗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