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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擲筆匆忙站起,走出書案,斂袖深施一禮,“見過太子殿下。”
“慕然免禮。這幾天府內府外的事格外繁多,勞煩慕然了。”
“此乃卑職當做之事。”
“慕然不必太拘謹,本王不似兆郡王那般嚴謹板正,在本王面前,你儘可自在活絡一些。”太子落座於案後,信手拿起一紙札文,目閱其上,突生欣喜。
……淮水治患,公仔千秋。卿等為此等千秋之功,煞費苦心,增銀五十萬兩之請,本王閱之,深以為然。然千秋之事,需慎之又慎,卿等飽讀聖人書,更應戚焉有感。東西南北各方軍營防務皆需銀錢無數,戶部吃緊,國庫待盈。卿等體民體國,責不容貸。已增撥一百萬兩銀倘精細打算,分毫必用,未必不能,淮水沿岸民生飢苦,聖上頗有耳聞,望卿等不負聖望,為國為民,克難而為。諭此。
“慕然寫得好呢。治淮水的官員三天兩頭的要銀子,本王已經增撥了一百萬兩,又要五十萬兩,本王要幾個人都寫了信,想警告這些人莫太貪心不足,又不想在御史蒐羅到其貪賭證據前措辭過於嚴厲,但看看去,只有慕然這封下諭寫的恰如其分,甚合本王之意。本王總算明白父皇何以如此賞識你。”柳持昱眉頭舒揚,一封下諭令他對這個書生的才華給予了肯定。
“一個時辰後,戶部人等過府議事,慕然從旁記錄罷。”對這個從兆郡王身邊調的人,他還不能完全放心,但邊疑邊用,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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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次子大婚時見著凡心“魂魄”之後,隔三岔五,良親王便常到兆郡王府走動,且多在月明星稀的晚間,踟躕留連,久時不返。
對此,兆郡王無可奈何,也便聽之任之。並再三告誡作亂者,切莫再二再三,衍生枝節。
但,該傷的人,已經傷了。
當夜,良親王妃聽到了丈夫那聲支離破碎的“凡心”,睹到了他失魂落魄的懊喪,心底繃了多時的一根弦瞬間崩裂。這個她愛了多年的男人,從不介意傷她到怎樣地步。
偏逢這時,良親王府內一隅傳驚心動魄的一喊,這尖叫聲持續不斷,向府內四處擴延長起,亂聲大作。
“外面是什麼動靜?”獨坐寢房的蘇氏問。
外室的貼身丫鬟欲去探望,豈知剛走到門前,與門外撞的人跌成一團。
“……王妃……王妃!”撞的,是房中的另一個丫鬟,此時際變顏失色,惶恐萬狀。“王妃,出事了!”
“秋茗,你這樣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廚間的阿花剛才撞了鬼,她……”
“胡言亂語!”蘇氏厲叱。“鬼”這個字,是她近日最不想碰觸的。“光天化日的,哪什麼鬼?”
“是真的,真的,她今兒個抄近路去扔廚餘,被石子絆了一腳趴在地上,冷不丁聽見嗚嗚的鬼叫聲,竟然從石頭縫裡看見一雙鬼眼。她給嚇傻了,跑出撞上奴婢,說給奴婢聽,奴婢不信,隨著她去看了,在那邊假山下面,真的有一個像人不是人像鬼不是鬼的東西,嚇壞咱們了……”
一刻鐘後,在幾個膽大力壯的侍衛將假山下方尋出的“物什”抬到王妃面前,當一盆水潑去其上汙澤,蘇氏喉間扯出了一記嘶厲哭吼:這團贓物,居然是她尋覓了數月之久的老父!
侍衛稟道,洞穴之內有鐵鏈將蘇相困鎖,行動超不出三步之內,尚有一壺冷水,半塊幹餅。
這跡象,在在標明此乃一場有預謀的綁架,不為勒索,只為尋仇。而將囚人處設在良親王府,同府之內,王妃錦衣玉食之際,老父正在黑暗狹隅內求生不得……如斯手段,惡毒至極。
蘇氏擁著老父哀慟難止。梳洗診治過的蘇変,僅能凝視愛女,涕淚交泗。元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