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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師傅未曾說過半句,林尉也沉默著。細雨飛快的插入地上的積水中,從清澈剎那間變成渾濁,無力與之分開。
而我自己也像被什麼巨大的不可抗拒的力量裹挾柱背頸,動彈不得。林尉的不可說和不能說更是加深我這樣的感受。
“木子,有些事你知道了未必是好的,你是我和舅舅的救命恩人,我們不會害你,會盡力護著你。我本不想打擾你的,可是我思量著你在生活中總有什麼事是我能幫得上忙的,我沒想給你帶來困擾,更不想讓你活在恐懼和擔憂中。但是現在看來你所有的困惑都由我而起,到現在我才知道舅舅為什麼不讓我來找你……”林尉在沉默中率先開口,語氣中有自責,雙手握在一起,左手的食指來回划著右手手背,白皙的手背上出現紅痕,不知他用了多少力。
說這些時他仍看著車窗外,脖子纖長,上邊的韌帶突出顯得堅韌和頑強。
我想拍拍林尉的肩膀表示我沒有他看起來那麼脆弱,但抬起的手終是放下。
林尉側著身體,表達著這個年紀男生的歉意,很濃烈,很可信。
小土狗嗚咽幾聲後安靜下來,車窗玻璃已被雨滴的絡繹不絕撞花,從車內不能看清外邊的景象,林尉仍倔強的不轉過來,我心頭突然覺得好笑起來。
畢竟還只是個孩子,我怎能與他計較。若不是他想顯擺自己幫我設了屏障,今日晨起我本就可以看到遠處,那麼我只會覺得是自己太累所致,又怎麼會非要探究原因。
平日裡我將無論真假與否的熱情和友善毫無保留的用到那些心懷各種目的的人身上,為何此刻對著林尉卻吝嗇起來,實屬不該的。心中輕笑一聲,既然日後不見,說幾句安慰原諒他的話未嘗不可。
“林尉,你沒做錯什麼,我們各自都需要遵守一些規則,至於救你們的事情我也沒有要邀功,本來就是誤打誤撞。若是當時知道你們身處險境,以我膽小怕事的性格想必不會主動救你們。所以你和你的舅舅沒必要一直顧念這件事,可能是上天決定再給你們一次生的機會。我只是起到轉接的作用,即便不是我,也會有其他人做出相應的舉動。”我客觀描述事情的經過,聽我說完,林尉欲言又止,終是沒說什麼。
下了車再次踏進汙水,一絲委屈冒出來,剛才的大義凜然全部消失,涼意竄上來頭皮發麻。
不理會身後人的注視閃進樓角,鼻子一酸,連續落下幾滴眼淚。
物業的工作人員跟著進來樓道,我趕忙擦去淚珠。工作人員沒有注意到我的異常,聊起下午還要下陣雨的事情,叮囑我多穿衣小心感冒,我含糊應聲。
上樓收起委屈敲門輕喊爸媽,開門的速度很快,懷中的狗驚異的看著爸媽和新環境。還未及解釋,兩人見我的狼狽樣趕忙把我推進浴室要我沖澡。
並在一分鐘之後將狗送進浴室叫我一併給狗也洗個熱水澡。沒有反抗,沒有嗚咽,我一度懷疑它是不是已經暈過去。生活的氣息在爸媽來了後充滿整間房子,寒冷褪去,焦躁也褪去。
小土狗在吹乾身上的毛後乖巧的臥在地上的邊角處,小心翼翼的應付著這個還不瞭解的家庭,似乎生怕自己做錯什麼被人一怒之下趕出去。
爸媽倒是搶著逗它,希望自己得到小土狗的歡喜。
三人討論一番關於應該如何收養它以及起什麼名字的重大事宜,最後決定等雨停後第一時間去寵物醫院打針驅蟲防疫,並愉快的叫他黃金屋。
這名字倒全是因為洗完澡才發現小土狗全身黃色的絨毛潦潦草草的胡亂生長,像極了曬乾風化的蘆葦絨花,在陽光下反射著快樂的金光,滿屋盪漾。
家裡能給它吃的東西除了牛奶泡饅頭似乎都不是很適合,我記得張然說過狗的心律極快,不適宜人類的重鹽重糖,看來得儘快買點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