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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盡數餓死了,是不是該賭一把?
第五十日,明樓內部每天餓死的羌人不下五十例,我想象著中國當代史上的三年大饑荒也不過如此。可惡的是,日日都能聽到聲嘶力竭的哭聲和求救聲,我卻因此越來越強大越來越鮮活,事情不應是這樣的……
之後的幾天無論肖黎聲用何種辦法我都不再聽從他繼續吸收死去羌人的亡靈,我不願意與還活著的羌人對比鮮明,也不願讓他們覺得我正以他們為食,從而使得他們更加悲憤。
而且,這些時日以來,發現我能以羌人亡靈為食的羌人已不在少數,所以我自認為不再吸收共生羌人亡靈的行為算是一種自保。因為我不想因我吸食了他們親人的亡靈,身邊的哪位羌人就對我動了殺心。
第五十五日,我從輕睡中醒過來,直覺與往日不同,坐在床沿可以感受一番後無果便開啟了門想看看外邊的是否有變化。
開門的一瞬,發現門外人頭攢動,我心中一驚迅速關上。我不知他們因何而來,思索一番後,強烈的驚恐侵蝕了我,他們是要對我群起而攻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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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所有羌人的品行,我一直都持懷疑態度。我審視過誰真正的不會對我有所求,可是絕大部分而言,知道我身世秘密的人都深知我對於他們的用處。所以每當我意識到自己可能身處危險的那一刻,都會試圖屏住呼吸,不讓他們嗅到任何一絲我的慌亂,想以此告知他們我是強大的,我根本不害怕他們……
但,這種實戰我經歷的實在不多……正當我的絕望襲來時,肖黎聲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宋青,開門。”
我知道自己別無選擇,問問呼吸再次開門,肖黎聲從人群中穿過,站在我面前,看他從容沒有憤怒,心中的擔憂才終於減少了一點。
我壓著聲音詢問他羌人們圍在此處的原因,他似乎透出一股怪異的輕鬆,快速地回答道,“看看你。”
“每個人都來看?我可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亦或是修長百終於等得不耐煩,要開始靠我滋養他的子民了?”我該發揮自己的用處了?
“你已經到了可以吸附周圍枯死凍爛的草木的亡靈,那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力量,所以以你此時的能力足以對抗那些還活著的白域羌人。”肖黎聲的聲音低緩,夾雜著藏不住的少有的驚喜,那些驚喜在他兩眉之間來回晃盪著。
草木的亡靈?這天地間草木那般多……我竟有這樣的能力?這不荒誕?不是無稽之談?我仰頭看著肖黎聲已經蓄滿下巴的鬍鬚,猜測他可能也是剛剛得知這樣的訊息,所以,他是快樂的,他覺得我和他有了更多的希望……否則以他的性子,恐怕是在意的人死而復生了才會有如此表現吧。
所以,我這樣的能力也在明樓內部的羌人裡廣而告之了?他們盡數來此恭賀還是為避免我更加強大便想在我吸收草木亡靈之前先仇?
“你們……”
“宋青姑娘,我們來你門前就是想求你能替我們出口氣,希望你能為這段時間裡餓死的親人復仇……”有羌人喊到。
我尋聲看去,一個約莫四十多歲的男性羌人誠懇的看著我,滿眼熱血。
所以大家不是來分食我,只希望由我報仇?他們為什麼會以為我會向著千河共生的人?而且我已經強大到可以出戰的地步?
肖黎聲幾日前的確說過可吸收的亡靈種類越多越好,我不是很贊同。所謂能力越大隨之而來的責任也就越大,而我本不是能堪了大任的人,更何況是為了一群可能在一直覬覦我力量的羌人?若是為黑域裡待我如親人般的逝去的人奔赴戰場,我自是無話可說,恨不能把那些侵犯黑域的白域羌人立馬就碎屍萬段。
可現下我身在千河共生,我要不要接受此地此時這些羌人對我的期盼和寄託?